第466章 臨終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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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隆劃分的三個省的一個小縣城邊緣的村莊，村莊臨河。 當地人靠捕魚為生，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天，她們也仍然有辦法捕捉到魚。 方賢身後三個人，在三個人之後是一群人。 全都擠在一個小院門口。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們家門口？” 一個頭發已經白到發黃的老奶奶小心來到方賢面前，她只是一個平民，方賢看上去就不一般。 所以她才會小心翼翼的，可別得罪了方賢才好。 “我是柳聖。” “柳聖？”老婆婆搖搖頭。 人的一生當中遇到的人太多，她想不起來自己曾經是否認識一個叫柳聖的人。 “婆婆，是我啊，二十多年前，你從大雪裡把我救回來，還把給我魚吃的那個。” 方賢試圖喚醒老人家的記憶。 可是方賢自己已經六十了，讓老婆婆記得二十年前的事情，確實有些難為她了。 不過這並不要緊，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問方賢要回報。 “吃過大娘做的魚的人多著呢，我哪能都記得住啊？好了，今天我的去抓魚了。” 老奶奶繞過方賢，往門外走去。 去見到三個戴著面紗的女人，以及一大幫官兵。 她心中有些疑惑，更是有些震驚。 方賢劃拉輪椅來到她旁邊：“老人家，柳聖是來兌現多年的承諾的。” 當年，方賢拿了人家凍瘡膏的配方，才能將寒隆拿下。 當然，這件事他是不會說的。 “小音。” 餘音端著一盤金錠來到大娘面前，“這是回報您當年的救命之恩。” 老婆婆一臉茫然的看了餘音一眼，然後又不知所措地看向方賢。 方賢笑著說道：“以後不用再捕魚了！” 方賢笑中帶淚，站了起來。在場無一人驚訝。 因為方賢是指揮千軍萬馬的人，不說到處奔跑，站起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請受我柳聖一拜。” 名望，威望就是這麼起來的。 方賢不會因為自己三朝長老，兩朝宰相而心高氣傲。他不僅記得曾經的救命恩人，還降階行禮。 這對於老婆婆來說，當然是莫大的榮耀。 雖然她年老八十了，但是她兒孫的未來，要是謀仕途的話，不說暢通無阻，也可以說是前途坦蕩了。 老人家不知道方賢是什麼人，活了八十年，從來不知道有“柳聖”這麼一號人。 朝堂的官鬥，諸侯國之間的紛爭與她無關。 但是她的善良，給她和她的子孫帶來了光明。 這是方賢在臨離開之前，想要特意見的最後一個人。 在回往京都的路上，方賢看著自己打下來的壯麗河山，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面對冰刀血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這是蒼天賜給他的金色華年。 在位四十年，為了大原一地肝膽，不懼艱險，擁有豪情萬丈。 窮過，苦過，做過浪人。甜過，甘過，成為宰相。 情到了深處，他的口中唱出了唱詞。 “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我站在風口浪前緊握住日月旋轉！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方賢能活五百年嗎？永生之體的他當然可以輕鬆做到。 但是他所謂的活著，是當宰相，治理國家，平定天下。 如今，一盞茶，一卷書，一間草舍，三位賢妻。而今盛世終於得以綿延。 大原，天下，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沒過多少日子，方賢的房間旁邊。 他在這個世界認識了不少人，全都站在他的旁邊。 大原帝國皇帝禾戎，太尉張倫，士大夫貞涵摯，武將含鐵衣，被人稱作青天大老爺的琛率奇，監察御史方式元，曾經是紅衣女刀客如今成了千戶的沈月心。 他們心中都很難過，但是更讓人難過的是，他們不能表露出來難過。 尤其是禾戎。 方賢在大原人心中的地位，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雖然方賢的存在，限制了他作為君王的發展。可是方賢也能在他犯錯的時候，及時的補救回來。 禾戎父親死的早，被方賢和姑姑帶大。 在他心中，方賢早就是如同他父親一般的人了。有他在，他就仍然有個家，自己迷茫的時候，他總能找到方賢說說話。 可是如今，方賢已經土埋眉毛了，他最敬仰，也最為重要的老師，也要沒了。 “臣這次想要見君上您呢，是想要為大原盡最後一點餘力。” “皇上剛剛稱帝，在九州萬方的根基尚未牢靠。內有北邊寒隆復辟勢力，外有辯滇島上的汪瑞伺機而動。若是讓內憂外患勾結，大原社稷堪憂啊！” 為此，方賢還給出了禾戎建議。 “首先，不給他們交接的機會。第二，分而治之。先打汪瑞，東南得定。經濟暢通，皇上才無後顧之憂去平叛。” 他嘶啞的聲音，連帶著已經快要不行了的喘息聲，刺激著禾戎。 “老臣本想幫皇上完成大業，可惜天不假年，老臣來不及了。” 禾戎欲言又止，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就會這樣。 “張倫！” “我在呢。” 以下，是兩人以攀登者的身份進行的對話。 雖然張倫不知道方賢也是攀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