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混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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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闊的道路上來來往往車馬絡繹不絕，兩旁林立的酒樓客棧，賭坊青樓喧鬧之聲不絕於耳。

青樓女子身上胭脂味與酒樓客棧裡的酒香肉味混合在一起，街道上殘留的血腥味，混雜出一種另人迷醉的味道，就連隔壁賭坊裡賭客叫喊聲都變得有些悅耳。

“玉霧你為什麼一定要拉著我一起來啊？！”一襲布衫的胡捕頭此刻正病懨懨的趴在桌上，雙眼乏力，有氣無力的呵斥一旁正端坐喝茶的面貌普通男子。

“辦案不帶著捕頭，那怎麼叫辦案？”那名面貌普通男子開口說道，“只是沒想到你一出中土州，便會水土不服。”男子面色平靜，但胡捕頭彷彿看到男子時不時挑起的嘴角，在無聲的譏諷他。

“多謝胡捕頭與玉前輩出手相助，”賴喻一說話剛好將胡捕頭想與玉霧爭辯的想法打斷，胡捕頭繼續趴在桌上。

“舉手之勞而已，其實我也想知道千空門究竟用什麼辦法，將那來剎寺的鑰匙偷走的。”玉霧眯著眼喝一口茶，望著手上的金箔葉，金箔葉上正刻著一個大字，空。

原來，胡捕頭找那機關將佛塔內密室開啟，眾人一齊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空去也，密室的桌子上只剩下這個金箔葉。

胡捕頭立刻反應過來，立刻趕往風月城牢房之中，果然關押千空門盜賊那間牢房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用牢房地上枯草編制的假人。

氣的胡捕頭將看守牢房的獄卒一陣亂罵，隨後便立刻向知府請辭，說一定要將逃離牢房的罪犯捉拿歸案。

等胡捕頭怒氣消散，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玉霧，才知道自己是上了賊船。

“你什麼時候知道東西就已經不在了？”胡捕頭側著臉有氣無力地問著玉霧。

“從那靜慧大師將你我引至佛塔之中，我就猜到靜慧大師讓你我看的東西已經不見了。”玉霧放下那塊金箔葉說道，“只是當時並不確定是誰拿的。”

“你怎麼發現的？”胡捕頭一隻手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嚼著，嘴巴向旁邊一伸，叼著酒杯，一飲而盡。

“佛塔中的壁像，有些很新，有些卻很老舊，靜心寺建寺並不晚，壁像老舊說明人曾經在這裡找過東西。什麼人不走階梯，喜歡爬牆？”玉霧平靜看著窗外，中土州有塊與梧桐州相交的地界，但這塊地界卻是官不管，民不住之地。

“賊……但是你怎麼確定賊就一定把東西偷走呢？萬一他也沒有找到呢？”胡捕頭嘴角叼著酒杯，示意賴喻身旁那個武僕朱吟給他續上一杯酒。

“千空門的賊，既知道寶物的地方，又知道開啟寶物的方法，那麼那個寶物他一定能偷到手，無論在哪裡。”玉霧轉過頭看著始終不肯用手倒酒的胡捕頭，“你確定這樣會更舒服？”

“是。”

胡捕頭面色雖病懨懨，但此刻卻滿意打了個酒嗝，有個人伺候果然是舒服，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找個類似的僕人？不過找玉霧這樣的估計會被氣死，哎不找他那樣的，估計以後打架還是得自己親自動手。

正當胡捕頭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奇思妙想的時候，一直在旁靜默不說話的朱吟開口讚歎道：“玉大俠這千容千面之術，還真是奇妙。”

玉霧平靜一抹臉龐，又幻化做另一張臉龐，“千家的東西總是有些奇妙。”又變化一張面貌的玉霧站起身，“走吧，等的人來了。”

賴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放至桌上，朱吟扶起仍一副死人樣的胡捕頭，一行四人便這樣走出這間客棧。

沒有人對玉霧當面變化容顏的手段覺得驚奇，也沒有人會偷聽玉霧四人交談的話，更沒有人會問玉霧他們是誰。

因為這裡是混沌之地。

沒有道理，沒有規矩，武力至上。

這塊地域之中有各種各樣的人，唯一沒有的人是好人，就算有，很快只能在湖水中，小巷中，荒郊中找到這種人的屍體。

曾經官府也派人鎮壓過，但鎮壓過後，這些官府的官員士兵很快又消融在金錢與美色，還有至高的權利之中。

最後這些官兵也變成混亂之地的一份子，為罪惡的土地再添上一份土壤。

沒有人弄清這種地方是依靠什麼持續至今，有各門各派偷學武學叛門的人，有噬殺成癮的殺人犯，也有妖嬈百媚的女子，更有和藹提著驚恐頭顱走進這裡的憨厚男子。

“你說陛下為什麼不派人把這裡清了。”胡捕頭下巴頂在朱吟的肩上，好在朱吟十分高長，一般人的肩膀可放不了胡捕頭這八尺男兒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