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其父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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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書房。

齊濯冷著臉站在書桌前，並沒有接受齊仁壽要他坐下的邀請。

齊仁壽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青年，一瞬間，竟然跟那個被他害死的融成義相融合。

他心中一驚，僅餘的那些溫和的情緒也被警惕取而代之。

他想，齊濯終究是個狼崽子，不是溫馴的家犬。

雖然心中這樣想，齊仁壽麵上還是看起來很慈愛的樣子，看著齊濯，“小濯，你真的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聞言齊濯看了眼齊仁壽，眼前的人已經不像小時候看到的那樣高大，不知道是因為齊仁壽老了，還是因為他長大了。

也只是一瞬間的恍惚，齊濯就恢復過來，“一條道走到黑麼？”

齊濯冷笑一聲，“難道現在的周遭不是一片黑嗎？我只知道，只有一條路走下去，才可能看到光明。”

“小濯，”齊仁壽似乎沒有想到齊濯是這樣想的，“你這樣個樣子太偏激了，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齊仁壽對你怎麼樣？齊家對你怎麼樣？可有丁點兒虧待你？”

齊濯聽著齊仁壽的反問，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所以呢？你要我對你、對齊家感恩戴德嗎？難道不是你害死我的父親，侮辱我的母親使其自殺，所以我才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你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恕罪而是慈善和施捨？”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如此自私和顛倒黑白的人，似乎他做的一切永遠都是師出有名，似乎他做的一切都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即使是受害者做出些許的反抗，在他那裡也成為下三濫的報復。

“齊濯！”

被看著長大的晚輩掀開老底，齊仁壽麵上有些過不去，也冷下了臉色。

“長輩們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與你多說，我齊仁壽自認這麼多年對你盡心盡力，作為齊家二少爺，沒有半分對不起你！”

“沒有半分對不起我？呵呵，好一個沒有半分對不起我！”

有些事情，齊濯本來不願意說出口。

他不想像祥林嫂一樣，出處訴說自己的痛苦，直至無奈的死去。

他要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有些事情不用說出口，只要做到盡善盡美就好了。

可是此刻，面對著恬不知恥的齊仁壽，齊濯前所未有的憤怒。

“沒有對不起我？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我齊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們齊家，你們為何要這樣對我？”

齊濯冷言冷語，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成績比齊戈優秀，處事能力比他強，所以你們就處處打壓我，故意把各種誘惑放到我身邊，想讓我長成一個一事無成只知道揮霍的二世祖。”

齊仁壽一頓，沒想到，他自以為做的那樣隱秘的事情，齊濯竟然全都知道。

身為齊氏集團的掌權人，好不容易捂熱乎從融成義手裡搶來的集團，他自然不可能放著自己的兒子不用，再次把齊氏集團還給齊濯。

然而齊濯知道的，遠不止這麼多。

“我原本知道你對我親生父母做的事，念著齊家對我的養育之恩，不想做些什麼，所以脫離齊家自己打拼。齊家是如何做的呢？你的好兒子，三番兩次設計想要我殘疾，甚至想要我的命！你以為他那三年的殘疾來的光彩嗎？你難道又要假惺惺的說你不知道？”

齊濯不傻，相反，他太聰明瞭。

單憑齊戈一個人的力量，當初那場事故，根本沒有能級策劃的那樣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他機警，不是弘哲茂偶然聽到了他們的計劃透露給他，那現在的他，可能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被齊濯不留情面的揭露，齊仁壽麵色越發難看。

壞人做了壞事之後，或許不會後悔心虛，但是被受害者指著鼻子罵出來，總是難免惱羞成怒。

齊濯卻不放過他，“當年如萱代替酈如夢來齊家照顧齊戈的時候，你真的不知道我對她有好感？我不相信你這樣謹慎的人，在她來之前你沒有調查過。真的對我好，又怎麼會奪我所愛。”

早在大學第一面見到酈如萱的時候，齊濯就對她有了好感。

隨著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他越來越注意到這個溫柔善良，不與人爭的女生。

她像是濁濁紅塵裡的一座孤島，乾淨的不可思議。

眼看齊仁壽麵上閃過一絲驚訝，齊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齊仁壽都知道，他都知道。

心裡最後的遲疑也沒有了，齊濯最後冷聲道，“最近的一次，我本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