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吉人有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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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流到達欽差行館門前時，正想著以什麼理由進去，哪知門口一個侍衛小哥迎上來“是大夫嗎？快請進”

甚至不等洛清流回話，不由分說把他推進門，順利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洛清流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這是什麼情況？

他跟著人流往西跨院走去，院內站了十多個大夫在討論著什麼五臟六腑衰竭、續命的法子，洛清流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洛清流四處打量，才在角落裡發現神色落寞的燕南飛，走近拍拍他的肩膀“說說吧，怎麼了？”

燕南飛抬頭看向來人，眼裡毫不掩飾的難過讓洛清流驚住“出什麼事了？”燕南飛張張嘴，艱難地說道：“杭姑娘…可能…不行了”

這個答案出乎洛清流的意料，他雖猜到可能是杭姑娘受傷，但不行了…該不會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她中了鬼手的雲朵，聽說還混雜了經過提純的斑蝥毒液，心臟衰竭…”說到這裡，燕南飛的聲音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方才他同趙莊主進屋時，看見瘦到脫相的昭韻，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光是雲朵不足以讓她消受得這麼快，她先前果然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因為雲朵是透過傷口來滲透的。

雲朵這味毒藥，江湖上知之甚少，因為它無色無味，又是透過傷口滲透，尋常人只會以為是傷口潰爛而亡，壓根不會往這方面想去。

江臨派與鬼手幫打交道這麼多年，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得知有這麼一味奇特的毒藥。

從南寧郡王府回來，秦勉之便讓僕婦解開昭韻的衣裳露出背後的傷口，果然有了化膿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他當機立斷讓人準備烈酒，清洗刀子後，狠下心將昭韻背後已經癒合的痂子全部剜掉，再命僕婦清洗傷口，沖洗幾遍後擦乾傷口，重新敷上金瘡藥，希望能阻止化膿的趨勢。

此時屋內只有趙莊主和秦勉之兩人，將其他的無關人等全都趕了出去。秦勉之此刻的神情有些麻木，來的這十幾個揚州名醫都對他說了同樣的一個詞—無能為力，言辭間暗示著可以給昭昀準備後事了。

但秦勉之不願意就此放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嚥氣，他想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趙莊主進屋時一時沒認出來這是在封楠府門前見過的小姑娘，把脈時才看出來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在他把脈時秦勉之沒有說話，為免一開口驚擾前輩。過了半響，趙莊主忽而開口道：“杭姑娘是否服用過護心丹？”

秦勉之一怔，沒想到他能看出這點來“是的，昭妹此前受傷時曾服用過一顆護心丹”之前還受了傷？趙莊主頗為同情，小小年紀遭這麼多罪，也是可憐。

“那就沒事了，死不了”趙莊主輕笑道，驟然聽到截然不同的答案，秦勉之一時有點不敢相信，再次確認道：“前輩是說昭妹有救？”可是護心丹服下已有半月時間，隔了這麼久還有效？

似是看出秦勉之的疑問，趙莊主耐著性子解釋道：“嗯，她的心脈無恙，只是有點虛弱，把毒逼出來就好了。護心丹是千金難求之藥，其中一味藥可解毒，且其藥效最少可以維持一個月”

趙莊主說得輕描淡寫，秦勉之覺得很不可思議，被十多個大夫診斷無藥可救的昭韻，在他眼裡救起來就這麼簡單？

趙莊主也不管愣在原地的秦勉之，將燕南飛喚來“燕公子，老夫需要你幫個忙”燕南飛二話不說滿口應下，只要能救昭韻，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依著趙莊主的指示，燕南飛將昭韻扶起來，秦勉之坐在昭韻面前扶著她的雙臂。

“燕公子，將她體內的毒逼往指尖”趙莊主言簡意賅，十指連心，將毒素從指尖排出是最便捷的法子。

這法子聽著簡單，實踐起來卻並不容易，傷者身體虛弱，不能用太大的力道，若內力不夠，又不能將毒素逼出，這對燕南飛來說是個考驗。不過放眼整個西跨院，也只有他最適合做這件事情。

燕南飛依言小心地控制著內力在昭韻的經絡中游走，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秦勉之發現昭韻的指尖開始慢慢變黑。

趙莊主細細觀察著昭韻雙手的指尖，他沒開口喊停燕南飛不敢撤掌，而長時間如此調動內力，他的額頭上浮現細密的汗珠。

就是現在！趙莊主手掌一翻，十根銀針精準無誤地插在昭韻指尖的中央，一時黑血噴湧而出，落在床前的盆裡。

秦勉之被趙莊主的這一手驚住了，他甚至還沒看清他的動作，銀針既快又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