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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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顧好府上的事情便罷了，官府上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些什麼？！你只管把銀子拿過來便夠了。”趙世濤臉色有些發冷，語氣強硬。

“沒有！你花錢如流水，我就算把命賠了也填不滿你這個銷金窟！”孫巧容一時難以接受，怒道。

趙世濤看她這麼堅決，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的那些私房錢，說什麼為了這個家付出了一切，老子有難的時候你還自己私自藏了財物，是想逼死老子嗎？”

孫巧容看著他的表情，方才所有的迤邐全部破壞殆盡，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提著裙子衝開書房的門就往自己的院子裡跑去，丫鬟婆子看她披風都沒有穿戴好就從雪地裡跑了回來，一個個都十分吃驚。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老爺呢？”

“滾開！”

孫巧容推開說話的丫鬟婆子，氣喘吁吁地拉開靠在左側牆上的櫃子，按了按牆，小心翼翼地將其中的磚頭拿出來，心跳加速。

“啊！”

孫巧容驚叫一聲，臉色煞白，她愣愣地看著手上空蕩蕩的破布袋子，喃喃道：“沒了，都沒了，全部都沒有了。”

這裡面原本放著的是兩張一萬兩的銀票和幾顆金子，是她留了那麼多年最後的底子，除了給趙秋靈、趙妙雨的一部分嫁妝外，也能讓自己年老色衰的時候過上好日子，現在突然沒了，她所有的安排就成了一場空。臉色突然變得十分猙獰，跳了起來，仍舊朝書房跑去。

丫鬟們面面相覷，都跟了上去。

趙世濤躺在長椅上，突然感覺到脖子被一雙手緊緊掐住，嚇得睜開眼睛便看到孫巧容猙獰的面容。

“你把銀子都拿到哪裡去了，趕緊還給我！”

孫巧容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雙眼通紅。

“滾開瘋婆子！”

趙世濤咳了幾聲，有些呼吸不過來，沒想到這個瘋婆娘居然玩真的，雙手扯著孫巧容的手，卻被她一口咬在胳膊上，疼得他揮開另一隻手的拳頭直接砸在孫巧容的頭上、後背上。

兩個人纏鬥在一起，但趙世濤畢竟是男子，很快孫巧容就精疲力盡，倒在一邊暈了過去。兩個人身上臉上都是傷口。

趙世濤吐出一口血水，嘴角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心裡覺得不解氣，穿著黑靴的腳直接踩在孫巧容的小腹上狠狠地碾著。

“臭婆娘，你想死爺就成全你！”

跟來的婆子們聽著聲音不對，推開門看到躺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孫巧容和趙世濤身上的血跡，整個人被嚇得半死，轉身便衝了出去，嚷嚷道：“殺人啦，殺人了，老爺殺了夫人！老爺殺了夫人！”

……

蘅蕪苑

花霜正在東次間和紫容坐著打珞子，前幾日她被人鎖在屋裡，煩悶不堪時倒是紫容帶了她來東次間說話聊天，說是她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悶，要花霜自己過來，兩個人也有話說。

看著紫容的手指在五色絲線之間靈活穿梭，笑著恭維道：“三小姐真是心靈手巧。”

紫容笑了笑，道：“只不過無聊玩罷了，上不得檯面。”吐了吐舌頭，道：“你可不要告訴父親，讓他老人家知道我在玩這些‘不著調’東西，可是要捱罵的。”

“愁腸欲斷，正是青春半。連理分枝鸞失伴，又是一場離散！掩鏡無語眉低，思隨芳草萋萋。憑仗東風吹夢，與郎終日東西……”

屋子外頭傳來悲傷悽清的唱腔，花霜渾身猛地一震，看向紫容。

“百合，這是怎麼回事？”

百合福了身子，道：“是拂冬在學唱歌，這丫頭什麼都不學好，偏偏要唱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奴婢這就去讓她停下來。”

“慢著。”紫容叫住了百合，卻看著花霜說道：“我聽著卻是十分有趣，夫妻離別，感情極其深厚，想必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花霜姑娘，你覺得是嗎？”

花霜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眼睛已經有些紅了。

紫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花霜姑娘，我看你也乏了，不如先回西次間休息吧，若是讓其他人發現了可了不得。”

她這幾日讓人去查了花霜的身份，知道她在老家時曾經有一個與她青梅竹馬的丈夫，她丈夫是個讀書人，兩個人感情極好，可後來縣令的兒子一次偶然之中看中了花霜的美貌，完全不管她是有夫之婦，讓人汙衊他丈夫鄉試作弊，她丈夫不服氣便和縣令兒子爭吵了起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動了粗，她丈夫竟被縣令兒子帶手下活活打死，兩個人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