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雪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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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傳出一股淡淡的檀香，翠荷手微微顫抖，緩緩走到容染身邊，道：“世子，天晚了，奴婢伺候您歇了吧。”

她低著頭，緊緊交疊著雙手，身子微微顫抖。

“我說過屋子裡不準點檀香吧？”容染聲音帶著隱隱的凌厲，卻始終揹著身看著窗外。

翠荷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道：“是奴婢失誤了，奴婢這就把香爐滅了。”

她匆匆忙忙往香爐走，拿過桌子上放著的茶壺潑向香爐，看著香爐裡的火星一瞬間熄滅，臉上的表情才如釋重負一般。

“世子，奴婢先去把香灰倒了。”也不管香爐燙不燙手，恍恍惚惚地抱起香爐，懷中突然傳來一股熱辣的灼傷感。

“砰！”

香爐一下子砸在地上，撒了一地香灰。

“咳咳，世子......咳咳，世子，奴婢馬上就收拾好。”香灰嗆進了咽喉，翠荷捂著鼻口咳嗽了起來，扶著桌角彎下腰。

香灰瀰漫在整間屋子，香味讓容染的腦子有些發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側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翠荷，留下一句：“下不為例。”

翠荷渾身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像一灘爛泥一般跌落在地上，手撐在地上，摸到滾在香灰中的燒得剩下一半的香囊，眼神有些恍惚。

......

容染覺得腦子有些發沉，想起方才在屋子裡聞到的有些怪異的檀香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小廝看到容染穿得單薄，又自己一個人走在雪地裡，馬上彎著腰小跑過來，笑著道：“世子，需要小的備馬車嗎？”

容染揉了揉眉頭，從下腹處不斷地傳來一陣陣燥熱感，煩躁不已，開口喝道：“滾！”

“小的這就滾，小的這就滾。”小廝被嚇了一跳，不明白平日裡從不輕易發脾氣的容染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容染一步一步朝鎮寧候府外走，這個地方讓他厭惡，但是他更恨待在這個地方的自己。

守門的門衛看到容染，互相遞了眼色，其中的一個便朝鎮寧候府內跑去。另外一個扯開笑臉朝容染迎了上去，道：“世子爺您這是要出門嗎？小的到夫人那裡稟報一聲，再......”

門衛面前驚恐地看著眼前如惡魔般的容染，脖子被一雙手緊緊卡住，無法呼吸：“世子爺，世子爺......”

“啊！”遠處雪地裡傳來一聲慘叫聲，門衛臉正對著大門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跑去傳信的同伴倒在雪地上，後背上插著一把短劍，劍柄漆黑，卻是雕著一條張牙舞爪的螭，門衛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從尾椎骨往上傳上來一股刺骨的冰冷，睜大的眼珠裡映照出來的是容染已經發紅的狠厲的雙眼。

“你！”話未說完，頭瞬間往後轉了一個巨大的角度，容染陡然鬆開手，門衛壯實的身子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

紫容與葉簡分開後，不想打擾看門的顧叔，便自己一個人沿著回蘅蕪苑的小路走去。

只是走了沒多久，就被一團黑色的物體擋住了腳步，遠遠以看，倒像是個人。

大晚上的，府裡又有誰倒在路中央呢？

紫容走上前，鼻尖處就傳來一股巨大嗆鼻的酒味，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頭，正想將男人的身體翻過來看看究竟是誰，就被司琴叫住。

“小姐！”司琴打著燈，燈光一搖一晃地從遠處走了過來，在確定是紫容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笑道：“奴婢想著小姐也該回了，便打著燈籠出來看看，天黑路暗，小姐若是看不清可就不好了，沒想到還真是遇上了。”

“啊！”

司琴正把注意力放在紫容身上，沒看到地上倒著一個人，走近幾步，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男人的側臉，忍不住驚撥出聲。

“別慌，先過來幫我把他翻過去。”紫容正半蹲著身子，與司琴說話的時候手正搭在男子的背上，冷不防對方一個翻身，倒是把她的手壓住了。

皎潔的月光照在容染眉眼分明的臉上，他閉著眼睛，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反倒才能顯露出屬於他年紀的稚氣來。

“是容世子......”司琴既驚訝又有些恍惚，問著紫容：“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總不能把容染直接扔在雪地裡吧，他穿得單薄，如果就在這裡醉死過去，再好的身體也怕是熬不過去。紫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喝得醉醺醺躺在這裡，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已經躺了多久，只是見他唇色已經有些青紫，身子慢慢地蜷縮在一起，下意思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