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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慈臉色白了幾分,“怎麼會這樣?靜月再怎麼說也是我宮裡的人,鹿才人在生氣也應該跟我說一聲才是。” 她用力咬了一下唇,轉身朝春禧殿走去。方走到門口,就瞧見靜月跪在地上,有個圓臉的宮女用溼帕子纏在一寸寬的薄竹板上用力往靜月身上臉上抽去。 靜月瑟縮著身子,低聲啜泣著,髮髻亦散落下來,臉頰微微有些紅腫,整個人都狼狽至極。 祝慈知道這個法子,用溼帕子纏在竹板上打在身上不僅格外的疼,且痕跡也不會久久的留在身上,更不會叫外人瞧見失了面子,落個苛待宮人的名聲。 她忍不住蹙眉,三步並做兩步快步走進去,臉上含著薄薄的怒氣。 “住手!”祝慈朝宮女呵斥了一聲,瞥了靜月一眼,忍著怒意朝鹿箏俯身恭敬的行禮。 “不知道嬪妾的手底下的人犯了何事,竟讓才人如此大動干戈。” “你說呢?”鹿箏掀起眼皮淡淡散了一眼祝慈,冷冷的將茶杯用力擲在桌上。 “本宮的雪球不過就是吃了幾條魚,竟然被你屋裡頭的宮女毒打。 雪球到現在還一直昏迷不醒,自本宮入宮以來,多虧了有雪球相伴才多了許多樂趣。 對本宮而言,它不只是一隻貓,更是本宮的親人。本宮難道不該罰她麼?” “靜月是貴妃娘娘派來伺候嬪妾的,她只當雪球是一隻尋常的野貓,並不知道是才人您的愛寵。” 祝慈面含羞愧,“才人生氣嬪妾亦能理解。只是靜月是嬪妾宮裡的人,才人要想責罰,也需得問過嬪妾才是啊。” “本宮到想問你,可半天你不見你的人。靜月又不知悔改,理直氣壯的反駁本宮,本宮難道還修理不得?” 不提白新蕊還好,一提起來鹿箏便愈發的惱怒。 依她看就是白新蕊故意指示靜月如此做的,她明知道雪球對自己而言有多麼重要。倘若雪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肯定會傷心,若是腹中的皇嗣有個什麼閃失,正好稱了她的心意。 “你若是管教有方,身邊也不會有這麼心腸歹毒的奴才。看你也是個不中用的,說不定聽了她的讒言就心軟饒了她。既然如此,本宮就辛苦辛苦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 鹿箏衝祝慈微微一笑,眉眼卻帶著凌厲的冷意。 “也好叫他們都好好看看,得罪了本宮是什麼樣的下場!免得往後無法無天,目無主子,你說是不是,祝御女?” 祝慈面露不忍,又顧及鹿才人的懷有身孕,不敢反駁。 “才人說的極是。靜月也受了懲罰,想來也應該知道錯了。日後必定加以改正,才人就高抬貴手,放過靜月這一回吧。” “本宮放過她,誰放過雪球?雪球沒事也就罷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本宮就讓這賤人賠命!” 鹿箏晶瑩的雙眸裡含上怒氣。或許旁人只覺得雪球是一隻畜牲,死了便死了。 可雪球對她而言並不是一隻貓,而是她心中的慰藉,否則在宮裡的漫漫長日她又該如何度過。 “出了什麼事本宮負責,儘管給本宮狠狠的打,打到她心服口服為止!” 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宮女應了聲,繼續揮舞著手裡的竹板朝靜月臉上揮去。 靜月哭嚎道:“才人饒命,奴婢不知道雪球是才人您的愛寵。奴婢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好吃好喝的供起來的,又怎麼會下此重手。” 那隻貓突然從旁的地方躥出來,渾身髒兮兮的滿身的鍋底灰,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爐灶裡剛鑽出來的。 她還以為是宮裡的野貓,壓根就沒往鹿才人身上想。倘若她知道那貓是鹿才人養的,她說什麼也不會動手的。 鹿箏毫不理會,只低頭欣賞手腕上的灰玉鏤空卷草紋珠鐲。 竹板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祝慈實在不忍扭過頭去。 “才人就寬恕了靜月吧,她真的知道錯了。皇上皇后一直寬厚待人,向來不主張隨意責罰宮人。若是皇后皇上知道了,怕是隻會覺得才人是個硬心腸的。” 鹿箏神色一凜,朝祝慈投去一記刀眼。 “你不說,皇上和皇后又怎麼會知道!再敢多嘴,你就去跟她一起跪著。” 看鹿箏並不像說笑,祝慈不敢在替靜月求情。她急的團團轉,又無可奈何,只能偷偷的抹眼淚。 好在鹿箏也怕會出人命,看差不多了,便讓祝慈帶著靜月走了。 回到月華殿,祝慈忙讓祝英將治療跌打損傷的瓶瓶罐罐給找出來。她擼起靜月的衣袖一看,白皙的手臂上青紫交替,很是駭人。 “鹿才人下手也太狠了,竟然把你打成這樣。” 祝慈用手指蘸了藥膏,邊親自給靜月上藥邊止不住落淚。 “是我沒有本事,不能護住你,才會那麼讓她欺辱你。” “哼,您總算說了句實在話。我若是跟在貴妃娘娘身邊,怎麼會這樣,她鹿才人還不是瞧您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揉扁搓圓。” 靜月不停的倒吸著冷氣,渾身都疼的厲害,彷彿被馬車碾過一遍似的,說不會哪裡痛,可就是渾身難受。 “那貓不過就是一隻畜牲,死了就死了,在養一隻就是了。鹿才人仗著身懷皇嗣,竟然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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