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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門那場景,大家都是看到的,一個足足有一米七多的漢子,就這樣半跪著縊死在不到一米二的木床前,這無論如何,不太像是自殺。 可我相信二叔,不會出錯。 我又回想了一遍進門時候,木床與屍體的姿勢結構。 一個荒誕的念頭湧上心頭。 這樣繩圈比自身高度要低的自殺,其實並非不可能發生,相反可能性還不小。 只是因為這種可能的執行方法實在過於小,故而看上去不可能。 只要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將頭顱穿過用鞋帶綁好的繩圈,再用自己全身的力道往下壓...... 我腦中閃過那個畫面,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如果是這種可能性,那這朱建民——是真的非常想死啊! 不然何苦選擇如此死法! 朱大錢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怒聲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建民為啥要死?我把他從街邊帶回來,讓他從乞丐變成我的兒子,變成朱家醬油廠的少東家!他活著就能有好些錢!” “他為啥要死?!你們說他從前過的那些苦日子,都沒有選擇死,為啥現在過上了好日子要選擇死?” “我不信!” 朱大錢的面容有些扭曲,一把抓住二叔的手,懇切道: “屠老弟,我知道我剛剛說話不好聽,這樣,就算作是老哥我求你,幫幫老哥,找出那個殺了我親生兒子的兇手!” “...還是你私底下有和那些狗雜種見過面?你別相信他們,他們這些年其實一直就靠我接濟,沒有我,他們連毛都沒有,所以你還是得聽我的!” “只有我,才能給你錢啊屠老弟。” “你這小紙人,是不是沒有那個大的紙人準啊!這樣不行,不行啊!” “屠老弟,你把之前那個大紙人拿出來,要剪誰頭髮誰的指甲,我都聽你的,我就等著你來,然後用你那個厲害的紙人一指,幫我找出殺死我兒子的兇手,我好去殺...哦不,教訓他們...” 朱大越說越是癲狂,神色滿是懇求,手上的力度顯然也是極大,讓二叔都皺起了眉。 二叔用力抽出手,冷聲道: “不必用大紙人,那就是在浪費,這小紙人就能明辨冤屈。” “朱建民就是自縊而死,你還是早點接受這個事實吧。” “...還有,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金錢就能買到一切東西。他之前在外面哪怕是乞討都可以存活,現在換上了華服好吃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卻活不下去...” “...你還是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吧。” 二叔的話說的毫不客氣,幾乎是瞬間,朱大錢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怎麼可能有人覺得錢不是好東西!” “這錢就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東西!人缺少的東西,都是可以透過錢來彌補,只要有錢,就有了一切東西!”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活到九十!?還不是因為我有錢,我可以去換肝臟,我可以再活下來!” “為什麼有人不愛錢,為什麼我兒子不愛錢?!” “不可能的!除非他,壓根就不是我的兒子!你從一開始就找錯人了!” 我簡直被朱大錢這一套理論逗笑,插嘴道: “不應該啊...按照朱老爺子你的性格,難道我二叔找到了人,你還能不去驗驗?” 我話音落地的一瞬間,朱大錢的麵皮便開始抽動起來,口中原本的爭辯再也沒能說出口,陷入一陣恍惚之中。 我一陣神清氣爽,小聲湊到二叔旁邊耳語道: “可惜了朱建民,我還以為謝金花在朱大錢的身上,他才會是先死的那個...” 沒錯,今日看見朱大錢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他時日無多,原本就乾癟瘦削的臉上,就像是蒙了一層黑紗,眼眶深陷,眼下青黑,顯然謝金花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二叔也小聲嘆道:“還真是隻差一點兒,若是再快一步,那朱大錢先死的話,這朱建民指不定能活下去...他年輕時候就有心結,得了癔症,被接回來之後也沒有好好醫治,而是被擺在家裡當成他爹證明自己的工具...” “每天都得看到當年切掉自己腿的人,怎麼能不怕,不受驚想死呢?” 二叔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我心中也有些觸動,正要說些什麼,門外卻傳來一陣響動。 有道女聲在屋外哭喊,呼喚著朱大錢: “爹!爹!是我冬梅啊!” “建民咋沒了啊!?我好不容易帶他的兒子回來,他咋滴就沒了啊!” 我一愣,心中一股荒謬的感覺湧上心頭。 只見原本站著愣神的朱大錢,突然之間,如同容光煥發一般,伸手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我連忙跟上,到了門外,就見一箇中年婦人,拉扯著一個四五十歲上下,滿臉尷尬的西裝革履中年人,正在堂屋中哭嚎著。 朱大錢直直的迎上去,看著面前與自己七八分相像的中年男人,不由得一陣捶胸頓足。 這場景,在他眼裡,無異於柳暗花明,雲開月明,如何能不高興啊! 朱大錢立馬抓住朱冬梅,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當年不是讓你娘...那賤人看著你打了胎嗎?!” 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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