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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抬頭，定定地看著向晚，不明白她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向晚俯身，儘量靠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不說實話，你背後的人，不會幫你。”
悠長又綿軟的聲音，就像隔著一道水簾傳來，忽遠忽近。司機彷彿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聽明白，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又恢復正常。
向晚笑了笑，人魚之歌還挺好用。
站在一旁的民警怕向晚被司機傷著，大聲讓向晚不得再靠近。
看了看天色，太陽快要升到最高處，向晚扭頭，笑著問道：“同志，這位司機先生待會可能有話要說，你們這裡能夠錄影嗎？”
民警眉頭微皺，來這裡的大多是家屬，誰會沒事錄影？
進門之前，他已經將向晚的手機收了，代為保管。
如果是民警辦案，一般都有專門的人做筆錄，而且也有專人詢問。普通人要錄影，還真沒有這個權利。
向晚也不為難他，為了取證，她也是很拼了。
手悄悄捏了下胸口的衣服，她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的問話，請你如實回答。你回答的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說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聽明白了嗎？”
司機聞言，點了點頭，邊上的民警則有些怪異地看了眼向晚。
“你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社會關係，詳述一下。”
“我叫北山，今年四十五歲，住在城郊北水鎮，家裡……家裡就我和女兒，還有一個老母親癱瘓在床。”
看見司機一五一十地回答向晚，民警的眼神更古怪了。
拘留這個北山的時候，他的所有資料，所裡都有備案。當時的問詢還歷歷在目，北山絕對沒有現在這麼配合。
難不成，這個北山只有看到年輕女子才會這麼做？
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民警便將關注點重點放在了北山身上。
“你母親什麼時候癱瘓的？女兒多大了？你一個人支撐這個家，一定很辛苦吧？”
向晚的聲音充滿了關懷，北山心頭一熱，眼角差點紅了起來。
“我母親是為了救我的女兒，被車撞了，肇事司機逃逸。為了救我媽，家裡的房子賣了，花光了所有積蓄，媳婦也跑了。我女兒叫田田，今年參加高考。她的成績很好，可以上一所好大學，可我……我……”
後面的話，北山已經哽咽得說不出口。
向晚嘆息一聲，誰家沒有本難唸的經？
幸福美滿是生活，艱難困苦也是生活，不同的，只是個人的選擇而已。
“那天晚上，你女兒知道你去幹了什麼嗎？”
問到關鍵點，民警的身體耳朵豎了起來。
普通的酒駕，如果上升到故意傷害，那就是刑事案件。
他很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
“別怪我，我也不想的，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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