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傅長雪與白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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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的話讓傅長雪將到嘴邊的話全都嚥了下去，他恭敬的垂下頭，靜靜的退出御書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女帝忽又叫住他，問道：

“白家的那個白鳳年呢？人可抓到了嗎？”

傅長雪身形一頓，他轉過身向女帝拱手道：

“啟稟陛下，白祁之子白鳳年尚未找到，鄂州全境已在通緝。”

女帝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她注視著傅長雪緩緩道：

“鄂州？傳我旨意，大周境內各州、郡、縣，皆下通緝令。務必抓住那個白鳳年，他一日在外，白甲軍必有異心。傅愛卿，你可明白？”

“臣，謹遵陛下御旨。”傅長雪不動聲色地低頭應下。

“還有。”女帝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靠在椅子上，以手扶額，想了半天，終是向傅長雪說道：

“白祁罪臣的屍身，不許還回本家。對外只說暴病而亡吧，懂了嗎？”

“微臣遵旨。”

女帝的聲音低沉而疲倦，她的目光卻是銳利而明亮。掃在傅長雪的身上，他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分被冰凍住了。這冰凍的感覺讓他甚至不再痛惜白祁的死，不再憐憫張強的無辜。

陛下，你只當天地萬物，皆為你用。用時顯貴，用完則廢。然而，你的臣子，這天下萬民豈是那廟堂之騶狗，燃芯之火燭。人心向來難得而易失，你現在這樣對待那三朝老臣，世代忠烈之族，只怕將來……

瑟瑟秋風迎面吹來，將走在長街上的的傅長雪的兩袖灌滿冰涼。他回到御史臺，找來宇文翊吩咐道：

“我要離開御史臺幾天，你們在自己謹言慎行不可出什麼差錯紕漏。三法司同審案件我已經與刑部和大理寺交代過了，你只要跟進就好。”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裡？若是御史臺有什麼事，我怎麼聯絡你？”宇文翊看到傅長雪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由得自己也緊張了起來。

“你不用聯絡我，若是御史臺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自然會知道。很快就回來，最多不超過兩天。”傅長雪說罷便要離開，宇文翊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似有話要說，可是傅長雪一回頭，他又將話嚥了下去。如此往來兩次，傅長雪有些無語了。他停下步伐，滿頭黑線的看向宇文翊，問道：

“宇文御史，你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說？就在這裡說完吧，不要演什麼十八相送了。”

傅長雪的話讓宇文翊臉上一紅，他退後兩步站定，看了看傅長雪，終於還是沒說什麼。他只是拱手深深一拜對傅長雪說道：

“亞臺大人，一路當心。”

宇文翊，其實早就知道米團和白鳳年往京城來的事情。他昨天晚上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說是，好像有兩個很厲害的人在鄂州擺脫了鄂州的府兵，直衝京城而來。雖然眾人說的諱莫如深，可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朝廷的通緝犯白鳳年，而另一個極有可能是和他在一起的米團。

只是這些事情，在這樣的時期，即便每個人都知道，卻仍不是可以在臺面上公開討論的話題。而他猜測，傅長雪此行多半是要去找米團。京城危機四伏，若是當真放米團和白鳳年回來就太糟糕了。

傅長雪深深看了眼宇文翊，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這一次出行，傅長雪難得沒有坐馬車，那個馬車幾乎成了他的標誌，太過顯眼。這次他換上了一身便服，騎上一騎快馬衛飛馳在前往洛城的大路上。長羽已有訊息傳來，白鳳年和米團兩人即刻便到洛城，洛城有一個名叫同福樓的客棧，老闆和夥計背景乾淨，客人不多位置安全，可暫做逗留。

衛長羽，米團是認識的。當初在鄂州的時候他救過米團，米團對他也信任，她幫著他說服了白鳳年，願意前往客棧與傅長雪一會。

很好，洛城的鎮將蔣玿是他舊友，他已然打過招呼，定不會將白鳳年在洛城的訊息走漏出去。傅長雪一路賓士一路將他這兩天的部署安排在腦子裡不斷的回放，整理著，不願錯漏一絲差錯。此行太過兇險，他要確保萬無一失。

終於洛城近在眼前，往來客商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傅長雪在城外樹下稍作休整，觀察起周圍情況來。

從他這裡看去，周圍往來百姓神情淡淡，城門守衛也看似平常，並未有什麼特殊查驗之舉。想來也是，陛下剛和他宣了旨意，要他發全境通緝，捉拿白鳳年。門下省的正式手令還沒送來，所以他還壓著聖諭。看來洛城也還沒接到命令，還好，還好，他總算趕上了。傅長雪將水袋裡的水一飲而盡，復又上馬，揚鞭進城直奔客棧。

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