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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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過的事情嗎？你怎麼哭了？”

米團伸出手，將掛在趙佑嫻眼角的淚珠輕輕擦掉。趙佑嫻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這麼多年不曾想起的事情，如今想起來竟是哭了。

“沒事，娘只是想到你的小舅舅他們了。”

“啊？我還有小舅舅？”

米團瞪大了眼睛，原來她不止有一個舅舅呢！趙佑嫻看著她吃驚的樣子，笑了出來，對她說道：

“你的大舅舅，早早就去世了，你的小舅舅對為娘也很好。只是當時家裡有些事情，所以他送為娘來到了大周。”

啊？原來她娘竟然不是大周人嗎？她倒是從來沒聽說過，背景離鄉很難過吧。

米團伸出手抱住了她娘，將小臉在她身上蹭了蹭，問道：

“娘，你是不是很想家。會不會，很難過？”

“曾經想過，現在不想了。”趙佑嫻輕撫米團的長髮，看著她疼惜道：

“若不是來大周，我便遇不到你爹。現在，這裡就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在我的身邊，我並不難過。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和你爹都平平安安的，我們一家子好好的在一起。”

米團緊緊摟住趙佑嫻，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的！一定！

夜已經深了，趙佑嫻又叮囑了幾句，便回了房。

米團送她回去後，站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明月發愣。

事成與否，皆看明日，漢王李檀是否也是這麼想的呢？還有他的黨羽，劉肅。

米團的眼中冷光漸聚，她走到庭院樹下的劍架邊，取來幽月劍，向月而舞，似乎要將心中萬般愁緒一一斬斷。

就在她起舞之際，點點月光凝於劍上，跟隨她的舞動而流轉。遠遠一看，竟似有兩個月亮。

“真是好看吶！”

忽然萬物俱靜，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了。凝於幽月劍上的月光，全部都往天際飛去，化作一節節階梯。階梯頂端，靜立一人，他面若冠玉，目如點星。金冠束起的黑髮垂落在大紅深衣之上，讓他的肌膚更顯白皙。

“顧兮影？”

聽到米團驚訝的聲音，顧兮影眯起了眼睛，一步步從月光凝成的階梯上走了下來。

“月光階梯？你是怎麼辦到的？”

米團驚訝的走到階梯前面，伸手想要去摸，可就要摸到的一剎那，階梯忽然散做漫天華光，飛散開去，仿若滿天星河直落九霄。

“好美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顧兮影，米團有些高興，又有些茫然。一下子分不清他是幻影還是真實的。

“虛幻，亦是虛妄。”

顧兮影在她身邊停下，牽起她的手，笑得眉眼彎彎分外動人。

“但是我是真實的，小團團，你大可以摸摸看。”

顧兮影拉著米團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米團扯著嘴角，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周圍靜止不動的景象，心裡暗暗吐槽道：

“你當我看不出來，周圍景象的變化嗎？這多半又是你不知道用什麼秘術製造出來的幻境，還真實……信你才怪！”

顧兮影彷彿聽見她的心聲一般，癟了癟嘴，對她說道：

“小糰子，你不相信我。”

呃……

米團滿頭黑線的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他能聽到自己心聲這件事了。她索性放下手中的幽月劍，坐在了庭院的鞦韆上，看著顧兮影，說道：

“兮影，已經很晚了，你來做什麼？”

顧兮影笑了笑，坐在鞦韆的另一邊，一邊晃著，一邊歪頭看著她笑道：

“怎麼，連猜都懶得猜了？你心情不好。”

米團癟了癟嘴，看著他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悶悶道：

“你明明什麼都能猜到，為什麼一定要我說。”

顧兮影輕嘆一聲，戳了戳空中一片要飄卻未飄下的樹葉，幽幽道：

“我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呢？”

米團頓時語塞，她沒有忘記她的承諾，可是她實在是分身乏術。她垂下頭，老老實實的對顧兮影說道：

“兮影，我真的沒時間。”

“是嗎？”

顧兮影的笑容裡多了幾分寂寥，他看向天空一動不動的月亮喃喃道：

“你都去繡春樓找了餘無一，我以後你下一個一定會來找我。可是沒想到，我在玲瓏閣等了那麼多天，你都沒來找過我。”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