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幻境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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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黑影如影隨形，米團不敢再左顧右盼，不自覺地抓緊顧兮影。

兩人無聲走到幼年顧兮影的身後，他似乎看不到他們，站的一動不動看著河對岸。米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發現對面竟然是幼時的自己和白鳳年。

此時他們二人一人手上拿著一個河燈，正站在河邊發呆。微風輕送，將兩人的對話傳了過來。

“小糰子，我都說了這個時候河面會結冰，你非不信，要來放河燈。你看，結冰了吧。”

“這有什麼，我讓小四把冰面鑿開就能放河燈了。”

“鑿開一角也不過只有方寸之地，如何放燈？難道你要鑿開整個河面嗎？”

“小白你真的很煩啊！等我神功大成，就能拍裂整個河面你信不信？”

“信信信，你先長高再說吧。”

“看掌！”

兩人的身影笑鬧著遠去了。幼時的顧兮影，呆呆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只得兩手空空。

他愣愣的向前走了兩步，一躍跳入冰封河面之上。米團在後面嚇出一聲驚呼：

“危險！”

而小顧兮影卻不為所動，頭也不回的跳了下去，沒有半點猶豫。

“你心疼我？”

顧兮影捏了捏米團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眼中蕩起一絲笑意。

“心疼你個大頭鬼！這個河岸這麼高，很危險啊。可是那個小小的你好像聽不到我的話。”

米團白了他一眼，手上用力狠狠的捏了顧兮影一把，以作反擊。

顧兮影任她揉捏，全無反應，彷彿痛在別人身上一般。他拉著米團不安分的手，走向河邊，對米團說道：“這是我的世界，也是我的記憶。他們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

怎會這樣呢？米團縈繞在心頭的疑惑更深了。不待她思索，顧兮影拉著她輕輕一躍，米團驚呼還未出口，二人已經盈盈落在冰面之上，站在小顧兮影的身邊。

米團定睛一看，隆冬的河面冰凍三尺，年幼的顧兮影毫髮無傷的穩穩站在冰面上。他用腳踩了踩結實的河面，又趴在冰面上用手使勁擦了擦。冰還是那塊冰，只是被他擦的透明瞭些。冰面隱隱的將他的影子照應出來，卻是朦朧不清。

小顧兮影摸了摸冰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又使勁擦了擦冰面，似乎想擦的更加透明些，看清自己的影子。只聽咔嚓一聲數尺之深的冰面竟然出現一道裂紋，一瞬間小顧兮影的動作停滯了，他就這麼伏在冰面上一動不動。

不出片刻，天色漸暗，日落月升，晝夜已更。

米團驚奇的看著周圍景色的變換，顧兮影在她的身邊不言不語，彷彿如年少的他一般入定。

須臾間，一夜已過。

當天色大亮的時候，米團聽到對岸傳來一聲隱隱嬌嗔。

“小白，你等等我。”

是幼時的自己，米團抬頭向對面看去。小顧兮影亦彷彿被驚醒一般動了動，他抬頭看去，白鳳年，正背對著他站在河岸邊。小米團穿著一身純白狐裘小襖，舉著河燈邊跑向他，邊笑問道：

“小白，河水融化了嗎？可能放河燈了？”

“哪有那麼快，你當你是河神嗎？讓河水解封就解封。”白鳳年笑聲中帶著寵溺，伸出手，將跑向他的米團穩穩扶住。

“哎呀！你你你！你騙我！你看，河面解封了呀！”小米團扯著白鳳年的衣袖，指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興奮的臉都紅了。

“可是我剛才明明……”白鳳年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整條河都解封了呀，快快，放河燈！”小米團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寶貝河燈放進河裡，虔誠許願。

河對岸，米團瞪大雙眼，捂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就在剛剛，幾乎是一瞬間，小顧兮影在小米團跑過來的瞬間，不知道用了什麼功法竟然將身下那塊裂痕擴充套件到整個冰面，冰封的河面碎成千萬塊浮冰，頓時波濤萬丈。

顧兮影腳踩碎冰，帶著她，兩人回到岸上。而小顧兮影則就這麼隨波逐流的在河中漸漂漸遠。

放河燈的小米團，在目送河燈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他。剎那間，兩人目光交錯。小米團驚訝的扯了扯邊上的白鳳年，指著小顧兮影漂遠的身影怪道：“小白，我好像看到了個奇怪的河燈。沒想到這麼冷的天居然也有人和我們一樣出來放河燈。”

等白鳳年再看，小顧兮影的身影已是不可尋覓。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