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天災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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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海擺聞言重重嘆了口氣，痛心疾首的說道：“我秋田縣這個大壩，實在是我這個縣令的心腹大患。兩位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大壩位置特殊，加上秋田縣的汛期來的又快，實在不好辦。”

“是嗎？”米團將茶杯推向一邊，看著猶自痛心疾首的姜如海冷冷道：“姜大人此話當真？當真是天災不是人禍嗎？。”

米團面上一肅，看向冷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去年馬騰的案子想必在場的諸位記憶猶新，秋田縣大壩破堤，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相信不用我來說你們心中都有數。馬騰已經伏法，在京中聽候發落。而我此次前來，正是要將此案之前遺漏之處一一補缺。”

米團這般開門見山，直切主題倒是讓在場的眾人愣了愣，一個個的連個哈哈都不敢打了。

去年馬騰一案，鬧得整個鄂州轟動，人人自危，直到他被抓捕秘密押解進京，卻不知為何案件被塵封了下來。馬騰被關在大理寺與秋田縣也斷了聯絡，卻沒想到捱過年去，上面竟然又舊事重提，派了個這麼個巡按御史過來。這個巡按御史這幅完全不留餘地的樣子連姜如海都愣了，這位巡按大人倒是連個哈哈都不打。當真鐵面無私？

看著眾人忽然噤若寒蟬，米團淡淡一笑開口道：

“鄂州水患貪墨案，聖上的意思是要徹查，既不冤枉好人，也不姑息壞人。諸位大人可明白？聖意如此，本官必將秉公執法，徹查到底。”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看向姜如海問道：“姜大人，馬騰伏法之前，他手下位於秋田縣的水部直轄的大壩修建主事畏罪自殺可是真的？”

忽然被點名的姜如海趕緊站起回道：“回巡按大人的話，此事千真萬確。”

“現在是誰負責此事？”米團繼續問道。

“呃……”姜如海忽然頓了頓，然後說道：“是下官代管。”

米團眼皮子一挑看向姜如海的目光一聚，問道：

“你代管？你一個縣令如何代理水部下轄事宜？你是會修堤壩還是懂得水利工程？”

被米團這樣質疑，姜如海的臉色變了變，他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拱手道：

“巡按大人久居京城，不知道我們這種偏遠小地方的難處。本來人手就不足，再遇上這樣的災荒之年，哪裡有可能一人管一樣？都是一個蘿蔔幾個坑，能者多勞。下關不才，雖然不懂水利，但是組織一下修大壩還是可以的。”

“哦？那麼也就是說，這些年秋田縣大壩修葺都是姜大人負責的了？”米團忽然一轉話鋒，矛頭直指姜如海。

姜如海再次覺得自己似乎跟不上這位巡按大人的節奏，只能點點頭。

想他篤定馬騰被關在大理寺，關而不審，審而不判必是上面有人庇護。所以這些年越發大者膽子，一面不斷找朝廷要錢修葺堤壩，另一方面卻是以燕兵南侵國庫空虛為由，讓眾人自發自願義務修葺堤壩。

在他的倡議下，甚至有人自願捐銀子給衙門，以做修葺堤壩之用。一個堤壩修四年，兩邊獲利，這樣的好差事他怎麼能讓給別人？

可這樣的事情能瞞得過這位年紀輕輕看起來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巡按大人嗎？姜如海偷偷了瞄了瞄米團的臉色，只見米團氣定神閒的點點頭，看著他笑容可掬的說道：

“姜大人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如此那倒正好。朝廷這些年賑災銀錢米糧都發了不少，可是卻被馬騰貪墨大半，你且去把賬簿拿來，我要借用你這衙門現在就開始查驗。”

“現在？”姜如海沒想到米團這麼快就開始進入審理狀態，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旁的宇文翊實在看不下他這幅發呆的模樣，發聲道：“姜大人，巡按大人時間寶貴，你還是不要怠慢了。速去將賬本全部拿來，方便巡按大人與工部的賬本做比對。”

“和工部的賬本比對？”姜如海聞言似乎如夢初醒，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姜大人留步。”米團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他招招手，姜如海走回米團身邊。米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姜大人，你讓人貼個告示出去，就說巡按御史在縣衙內坐堂三天，百姓之中任何不平之事，皆可擊鼓告狀鳴冤。”

“啊？！”姜如海徹底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巡按大人還有這麼一出。

“擊鼓鳴冤……這……這恐怕……恐怕……”姜如海嘴裡恐怕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卻也死活應不下來。

“怎麼？姜大人有何顧慮？”米團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