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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燒刀子”酒,也是用的這種模式。
在長安大受歡迎。
而且他手下工坊所制之酒,透過商貿遠銷草原和遼東。
可謂日進斗金。
當初跟著蘇大為投入制酒的幾家,如李客師和安家,都是賺得盆滿缽滿。
別看這種小酒坊在長安如螞蟻鋪般,開得倒處都是,竟引無數文人騷客為其折腰。
比如後來的詩仙李白,就是這些店鋪的常客。
第三個渠道,便是家庭自釀酒。
按唐人心目中的排名,官營壟斷的酒,口感最差,其次就是酒肆,因為要量產,只能說比官酒要強點。
最好的,當屬家庭自釀酒。
不會偷工減料,捨得用糧食,也不存在摻水問題。
當然,蘇大為改良的制酒工藝,燒刀子的酒精烈度和口感,已經完全打敗了所謂自釀酒,在大唐權力輻射之處,都贏得極大的口碑。
和鯨油燈一樣,成為大唐向外貿易的名片之一。
這些念頭,在蘇大為腦中一閃而過。
他立時刻起來,叉手行禮道:“是阿彌疏忽了,待我回去,就把制酒的法子整理一下,交到宮裡,若有需要,我家中也有熟練的制酒匠人。”
“咳,阿彌坐下,坐下說話,你這說到哪裡了,傳到外面,豈不是讓外人以為朕貪圖你制酒法,不好。”
“陛下說的是,不過這並不是臣子對陛下,而是阿彌對陛下的敬愛,就如這逍遙椅。”
蘇大為七情上面,一臉誠懇的道:“若非陛下不棄,給臣施展的機會,哪有臣的今天,臣但凡有尺寸之功,皆陛下所賜,有什麼便給之事,也應該想著陛下。
這幾年在外征戰,竟忘了將‘燒刀子’交給阿姊,這是我的疏忽。”
一番話,說得雖不如朝中那些老狐狸圓滑,但意思也到了。
明明是天子想要此物,但卻不能讓天下人,覺得天子在與臣爭利。
像蘇大為,就得遞梯子上去,讓李治滿意。
這便是為臣之道。
李治笑眯眯的點頭:“媚娘當初有你這麼個兄弟,朕初時還覺得疑惑,現在越來越覺得,媚娘有眼光。”
“陛下這麼說,更讓臣汗顏了,當初在寺中,臣莽撞,多有失禮處……”
李治揮了揮手:“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一會陪朕多喝幾杯,這事不許再提。”
“謝陛下。”
蘇大為暗自擦了擦汗。
終於,終於把這話給說開了。
這麼些年,雖然李治沒有計較,但蘇大為自己豈能不知。
當初在救李治時,他的態度有多莽。
完全沒把當時的李治放在眼裡。
雖然那時長孫無忌當朝,天下人都以為李治懦弱。
此後蘇大為在李治面前戰戰兢兢,多少也因為此。
今天總算是趁李治心情不錯,藉著獻酒的事,把這事暗中說開了。
“對了陛下,怎麼不見阿姊?”
“媚娘在太子那邊。”
李治一句話帶過。
蘇大為看了看氣氛,感覺現在不適合馬上切入到李義府的事。
酒菜陸續上桌。
酒是燒刀子。
菜則是琳琅滿目。
蘇大為粗粗一看,竟有數種魚。
據說李治愛吃魚,這桌上,有一道蒸鱸魚,還有一道魚膾。
至於別的,蘇大為則是不認識。
李治似是看出蘇大為的窘迫,提起金箸指著那道魚膾道:“此乃金盤膾鯉魚。”
蘇大為頓時有點懵。
唐詩中,將鯉魚稱為“點額魚”,典故來自《太平御覽.鱗介部.卷八》:“魚鮪,鯉也,出鞏穴。三月則上渡龍門,得渡為龍矣,否則點額而還。”
據說此魚極有藥用價值,但好像朝廷禁止民間私自捕殺。
不過蘇大為很快想起來,禁止捕鯉,說鯉與“李”諧音,那要到玄宗朝。
現在自無此禁忌。
鯉乃唐人餐桌上美味之一。
白居易的《舟行》裡就說:“船頭有行灶,炊稻烹紅鯉。”
王維在《洛陽女兒行》寫道:“良人玉勒乘驄馬,侍女金盤膾鯉魚。”
蘇大為看看眼前的滿桌魚宴,再看看滿面紅光,面帶喜氣的李治,心裡忍不住碎碎念:魚雖好,但陛下不能貪杯啊。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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