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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出來。
勉強把嫌棄之意給壓住。
“禮不可廢。”
“阿舅!”
李賢的眼神透著幽怨,小手手又摸了過來。
“您不認賢兒了嗎?”
蘇大為再次抽手,輕咳一聲:“有人時還稱沛王,沒人再稱你……賢兒。”
“這就對了嘛!”
李賢終於高興了,終於沒再追著蘇大為的手。
他左右看了一眼,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太監使女們後退。
一直退到聽不見二人對話的距離,他才得意的一笑,親自為蘇大為倒茶。
小聲道:“阿舅,賢兒聽說你方才在含元殿上大放異彩,令父皇和母后都交口稱讚,有些不開眼的大臣,居然想彈劾阿舅,嘁,那些沒眼力勁兒的,就該把他們杖死,看他們還敢胡言亂語。
也不看看阿舅是誰的人,你說是吧,阿舅?”
誰的人,那自然是武后的人。
“阿舅,你在殿上唸的詩,我聽人說了,實在驚豔,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阿舅。”
“賢兒請說,為舅當知無不言。”
蘇大為實屬無奈。
本來想做臣,人家非上趕著認舅舅。
我能怎麼辦?
也只好認武則天的兒子做外甥了。
他看了李賢一眼,看著李賢眼珠亂轉,心裡想的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賢不知蘇大為的心思,若知道,只怕會一口血噴出來。
他舔了舔唇,有些按捺不住急切的道:“阿舅,您在殿上唸的幾首詩,是阿舅所作嗎?”
“咳咳,其實是我小時候,家門前有個和尚經過,那時我一時好心,給了和尚一塊燉肉,和尚後來唸了幾首詩做酬謝……”
“等等,阿舅,你給和尚燉肉?”
據說最早的沙門提倡的是戒除葷腥。
這個葷腥乃是蔥蒜韭一類刺激味大的菜,倒不是特指肉類。
但是唐朝和尚持戒,吃素的倒也挺多的。
按蘇大為所說,似乎是個行腳僧人,這等僧人,理當也是吃素才對。
蘇大為居然給和尚一塊肉。
李賢整個人都凌亂了。
“和尚,不是持戒吃素嗎?”
他狐疑的看向蘇大為:“阿舅,莫不是你誑賢兒?其實這詩是阿舅所作對不對。”
“你小小年紀,怎地如此多疑,這肉嘛我是給了,那和尚說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倒也不必著相。”
這話說得李賢一臉懵逼:聽著好有道理的樣子。
“這詩,是那位和尚教阿舅的嗎?”
“沒錯。”
“那位和尚法名是什麼?可有度牒?”
若真是隱世大賢,哪怕是僧人,只要有法名度牒,也定能找到此人。
“哦,他的法名好像叫濟顛。”
“濟顛?好古怪的法名。”
李賢說了一句,暗自打定主意,待此間事了,一定要訪訪那位叫濟顛的僧人。
完全沒發現,蘇大為正一臉憐憫的看著他。
如果要找濟顛和尚,就請去幾百年後,杭州靈隱寺吧。
“那阿舅,你在殿上吟的詩是叫何名?”
“送瘟神,怎麼,賢兒對這詩有興趣?”
“是啊,我看到此詩,反覆琢磨,既為此詩感到驚豔震撼,又有些費解處,想向阿舅問個明白。”
能不震撼嗎?
蘇大為這次甩出的是後世太祖名篇《送瘟神》。
站在偉人的肩上,自然能把唐朝人震得外焦裡嫩。
“阿舅聽聞在含元殿今日一共吟了三首詩,第一首詩倒是好理解,說的是蜀中黃安縣的疫情,但是第二首,賢兒有些不明白,還請阿舅指點。”
李賢整了整以冠,向蘇大為拱手行禮道。
這對皇子來說,是少有的鄭重,完全是把蘇大為視之為師才會有的禮遇。
“阿賢有事便問,你既叫我一聲阿舅,我自會知無不言。”
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
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萬裡,巡天遙看一千河。
牛郎欲問瘟神事,一樣悲歡逐逝波
其實第一首李賢也有些不解之處。
比如坐地日行八萬裡,巡天遙看一千河。
不過想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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