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〇章 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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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菊茫然地瞪著墨兒，“姑娘，您說什麼呢？”奴婢怎麼聽不懂呢？父親，她哪還有父親呀！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怎麼就突然間多出了家人呢？

而且，聽姑娘說的那個架勢，人還不少呢！

墨兒笑盈盈地看著她，訝異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傻了？連你的家人都不記得了？”

平香先是詫異，隨即鼻子一酸，有種要要哭的衝動。

平菊懵懂地看著墨兒，喃喃自語道：“姑娘，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來？

墨兒笑了，聲音輕柔地問道：“你怎麼這樣說話？你這是出來時間長了，忘記了自己的家鄉了，是嗎啊？”

平菊茫然地點點頭。

墨兒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你怎麼可以忘記呢？你本是京郊莊子上一戶人家的孩子，家裡兄妹共有四個。你行三，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妹妹。”

“當年，我路過你們那兒的時候，恰巧天將大雨。無法，只好在你們家裡躲雨。順手治好了你父親多年的宿疾。你家裡的人對我非常感激，卻無以為報，便將你送給我，伺候我的起居。你可想起來了？”

平菊覺得姑娘說得不對，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可又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兒。

墨兒繼續說道：“你在家裡行三，我也懶得再給你取名字，便直接叫你阿三了。沒有想到，你跟著我走南闖北······呵呵，也不能這樣說。你跟著我東遊西逛，浪跡江湖這麼多年，也沒有回家看看。”

“這次，既然你家裡捎信過來，你就回家去，好好陪陪他們，盡一下孝心。”

“是，主子，奴才記下了。奴才多謝主子成全！”平菊對著墨兒磕了三個頭，那可是紮紮實實的三個響頭。

她心裡明白，這次離開後，她們之間的主僕情誼就這樣斷了。她心裡一陣淒涼，她不想走，她想對姑娘說，只要不是讓她離開，讓她做什麼都行。

可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情，卻與她的想法大相徑庭。她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可她心裡清楚，這些都是姑娘安排的。

不對啊？！她從進來之後，沒有吃什麼東西，也沒有動什麼東西，怎麼就中毒了呢？

對，她腦子裡有個很清晰的想法，那就是自己中毒了。

想到這些，她的身上不由得驚出一層冷汗。姑娘如今的毒術真的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以前，見著別人倒黴，她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可事情攤到自己身上後，才真正的知道，什麼是害怕了！

她記得姑娘曾經說過，有一種毒叫做“如夢散。”她眼下的情形，恐怕就是中瞭如夢散了吧？

她滿臉淚水地抬起頭，低聲囑咐道：“主子，阿三走後，你要多保重啊！”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了！

墨兒靜靜地看著她，語氣平淡地說道：“阿三，跟在我身邊這麼多人，你是第一個跟我了斷這份情誼的人。或許，當初我就不應該將你從京都帶出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著你離開，我的心裡也不好過。”

平菊想說，既然你的心裡也捨不得，那就別趕我走了！

看著她急巴巴的樣子，墨兒嘆息道：“有功必賞，有錯必究！這是我一貫的處事原則。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她的藥她清楚。

平菊心想，這一刻，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離開。只可惜，姑娘讓她的心裡跟明鏡一般。這就是最大的懲罰了吧？

明明心裡什麼都清楚，卻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墨兒擺手說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收拾一下包袱，早些上路吧。”

不，姑娘，奴婢不走！姑娘，求求您了，您不要趕奴婢走！只要您將奴婢留下來，您讓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她心裡哀嚎著，可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按照墨兒的吩咐，手腳麻利地整理著包袱。

平香看著平菊的動作，有些瞠目結舌！若不是相處多年，她對平菊十分了解。這外人可是看不出一絲的破綻的。

她知道姑娘的醫術高明，可從來不知道，姑娘的毒術竟然也這樣厲害。平菊進屋之後，沒有觸碰任何東西，卻被無聲無息地下毒了·······

她忍下心驚的同時，心裡對墨兒更加敬畏了。

平菊將包袱收拾好後，對著墨兒眼淚汪汪的，“主子，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相見！您一定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