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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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說的是。”蘭惠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是姑姑。”蘭惠開口說道，“那位靈素大夫縱然厲害，可也畢竟是一個人不是神。一個人怎麼可能和天災抗衡呢？要知道，那場天火······”

“哼！”明花姑姑冷哼一聲，譏誚地說道，“天火？！”

這種說法也只能騙一騙那些膽小的百姓了。

“難道不是？可外面都說······”隨即，蘭惠瞭然地說道，“既然是人禍，又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把整個村子都燒燬了？而且，事後官府也沒有傳出······”

在明花姑姑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蘭惠恍然大悟，心裡的滋味兒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你呀，還是太小，太天真了。”明花姑姑笑著說道。下意識地去摸身邊的酒壺，觸碰到冰涼的臺階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被關進來時，身邊的酒壺已經被人收走了。

沒有碰到自己習慣的東西，她的心不由得空了一下。

索性兩隻手垂放到臺階上，兩條伸開，舒展著身子，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仰頭看著掛在樹梢上的那輪明月，譏誚地說道：“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尤其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跟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蘭惠張口想反駁。可是想到棲霞村的事情，嘴唇蠕動了幾次，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若是沒有人幫忙掩蓋，那一村子的人又怎麼會就這樣白白地枉死了呢？

“當年的韓王府是何等的風光，一個謀逆的罪名扣上去。與大魏朝同歲的基業，就這樣毀於一旦。”

呃，不是在講棲霞村的事情嗎，怎麼就說起韓王謀逆上去了？

話題轉移太快，讓蘭惠一時跟不上思路。

再者說了，韓王府不是還有人活著嗎？也不算是全毀了吧？

明花姑姑沒有注意到蘭惠的糾結，兀自繼續說道：“沒有了韓王府的庇護，韓恪就如同一塊待人宰割的肥羊。用他來投石問路，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呃，什麼意思？

蘭惠覺得明花姑姑的思維跳躍的有些快，她一時跟不上。

她將所有的事情放在腦子裡捋了一遍，才恍然明白過來。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韓王府雖然倒塌了，可這種百年大族，就如同那參天大樹一般，根深蒂固。豈是說滅就滅得乾乾淨淨的？

韓恪中了火屍寒毒，無論是玉卿夫人還是韓家倖存下來的忠僕，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中毒身亡的。

畢竟韓家的香火還需要韓恪來延續的。

藉著韓家人的手，找到妙音十八針的傳人，順便剷除韓家的一些暗勢力，簡直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況且，即便是沒有找到妙音十八針的傳人，韓恪不幸身亡。那也是他命該如此，一個罪臣之子而已，誰會在乎呢？

這件事情哪怕是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不過是輕描淡寫地和著稀泥糊弄過去了。或者，連一些表面上的事情都無需去做的。

嘶！蘭惠倒吸一口涼氣，這背後的人真是好算計呀！

明花姑姑見蘭惠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兒，眼睛裡閃過一絲滿意。抬手將被夜風吹亂的頭髮別在了耳後，繼續說道：“這也是為何我們晚了一步的原因。”

既然要用韓恪來探路，必定是對他時時關注的。即便是有韓家人的干擾，也不過是讓他們晚幾天知道結果而已。

“姑姑。”蘭惠疑惑地問道，“火屍寒毒彌足珍貴，萬一沒有找到人呢？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了嗎？”

據說當年，有膽子大的人，得知毒王死在藥王谷後，便找到了毒王的居所，找到了一小包的火屍寒毒。

有人被利慾燻花了眼，想要仿照那包毒藥繼續研製。可惜，因為毒術不精，被反噬了。也就沒有人再敢碰觸這種毒了。

雖說錢財重要，可也要有命花不是？

這一小包世上僅存的火屍寒毒，就顯得彌足珍貴了！現在恐怕要用黃金來計價了。

明花姑姑好笑地搖了搖頭，“東西再珍貴，也只是在需要它的人的手裡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不是嗎？若是用這些毒，拋磚引玉，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花費再大的價值也是值得的。”

蘭惠緊鎖著眉頭，越聽越迷茫。忍不住追問道：“那他們這樣算是得到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呢？”

“自然是沒有了。”明花姑姑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