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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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感覺到和丁香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裡，滿是汗水。另外一邊，靠在自己身上的蘭惠也不住地發抖。

五年前，她們年歲小，又恰巧來晚了，坐在外圍，所以才陰差陽錯地躲過了一劫，沒有被波及到。

可是今天晚上卻不同了，她們正好坐在了前面······

不知何時飄過來的一片烏雲，遮住著月亮的半張臉。半明半暗中，明花姑姑的臉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經歷過五年前的夜晚的女孩子們，有的被嚇呆了，而有的則嚶嚶的哭了起來。

執法堂的幾位管事的，遠遠地站在外面，目光警惕地盯著明花姑姑，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竹林邊上落針可聞。在這詭異地威壓下，先前被嚇哭的幾個女孩子也止住了哭泣。眾人默契地放輕了呼吸。

生怕一個輕微的聲音，觸動了明花姑姑敏感的神經，讓她突然間爆怒起來。沒有人知道明花姑姑爆怒起來時，那股怒火會有多大的殺傷力，也沒有人會傻到以身犯險的地步。

小七不喜歡這種將自己的生命安全交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她的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明花姑姑的方向，注視著她一舉一動。腦子迅速運轉著，思索著萬一明花姑姑突然間暴怒起來，她們該如何自保。

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不遠處的竹林，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她輕輕地晃了晃丁香和蘭惠的手，眼睛向竹林那邊瞟了一眼。三人同吃同住將近十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丁香掃了一眼漆黑的竹林，輕輕地搖頭，表示不妥。竹林是平西谷的禁地，擅闖者，可是要被重罰的。

那也總要比沒有命好吧？！小七皺著眉頭反駁道。

丁香緊蹙著眉頭，想了想後，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小七緊抿著嘴，固持己見，她覺得只要有命在，其他的都不是事兒。就算是被重罰，那也是表示她們有命在的。

更何況，她們只是躲進竹林裡，又不亂跑。

意外的是，蘭惠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呆呆地看著明花姑姑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小七輕輕地捏了捏蘭惠的手，擔憂地看著她。明花姑姑隱在暗光裡的臉，透著猙獰，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和不甘。

見蘭惠沒有反應，待要再用力一些時，那邊的明花姑姑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明花姑姑抓起身邊的酒壺，用力地扔進了不遠處的竹林裡。“嘩啦”一聲酒壺破碎的聲音，也打碎了小七心裡的那點小小的希望。

完了，竹林裡也不安全了！

丁香默默地和小七對視一眼，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

明花姑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抓起身邊的酒罈子，繼續向竹林裡拋去。一邊拋，嘴裡一邊“嗚嗚”地叫著。像是一隻遊走山間的猛獸，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籠子裡。不甘心，卻也擺脫不掉。

明花姑姑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如此憤怒呢？是家仇未報？

不對呀！就憑著明花姑姑五年前流露出來的身手，以及用毒的手段，仇家早就一命嗚呼了！哪裡還需要她這樣痛苦呢？

還有，到底是什麼讓她困住了手腳呢？

小七越想越不明白，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打結了。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思索著除了竹林，是否還有別的什麼地方能讓她們躲一躲。

明花姑姑這邊越扔越起勁兒，擺在身邊的幾罈子酒全部別扔進了竹林裡。也許是心中的怨氣得以疏解，她嗚咽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

她抱起最後一罈子酒，對著嘴孟灌了幾口。放下酒罈後，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抬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灑出來的酒水。

一陣喘息過後，明花姑姑沙啞粗糲的聲音再次響起，“上古時代，天地混沌，盤古大神開天闢地。玲瓏仙子建立了玲瓏閣，為了拯救天下蒼生······”

明花姑姑語無倫次的東一段西一段地講著，說到興致高昂的時候，放下酒罈子，手中揮舞，在空中胡亂比劃著。

眾人靜靜地聽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更不敢擅自離開。且不說擅自離開會不會讓明花姑姑發怒，就是執法堂的人都不會允許的。

他們奈何不了明花姑姑，可對付這些小姑娘，可是絕對不含糊的。

明花姑姑坐在石頭上，不知道疲倦地講著，渴了、累了便喝一口酒。有時候，這一句話便能夠重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