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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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明花姑姑皺著眉頭，訝異地問道。

蘭惠歪頭躲過明花姑姑伸過來的手，晃晃腦袋說道：“我沒事。”

明花姑姑終究還是不放心，對蘭惠身上的傷口上上下下都檢查一遍，抹上了一層藥之後，才重新坐回了遠處。

“您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事情的？”蘭惠輕聲問道。她記得，那個小院可是有暗堂裡的人把手的。

別說是輕易離開，就是谷裡的那些訊息都不會傳到小院兒的。

明花姑姑笑著說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自然是有辦法知道我想要知道的。”她脊背挺直，那是一種蔑視一切的傲然。

蘭惠呆呆地看著她，這樣的明花姑姑是她陌生的。她垂下眼簾，意味不明地說道：“姑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讓人發現了端倪。”

明花姑姑滿不在乎地擺手說道：“沒事，我只是······”

她的語氣一頓，詫異地瞪著蘭惠，“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你那天之後，又去過小院兒？”

蘭惠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去過，但是沒有靠近。我感覺的到，站在門口的那兩個黑衣人，絕不是谷裡的人。”

明花姑姑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輕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蘭惠頭微揚，對上明花姑姑打量的目光，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姑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看到肖姑姑將雲梅的屍體拖進了小院兒之中。”

“這些事情，你可曾對別人說過？”

“自然是沒有了。再說了，如果我說了，會有人相信嗎？”蘭惠幽幽地嘆息道，“堂堂的平西谷裡，居然關起門來，研究讓世人聞風喪膽的火屍寒毒！呵呵，誰信吶？”

“唉！”看著蘭惠臉上一閃而逝的嘲諷，明花姑姑無奈地嘆息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她們確實讓我研製火屍寒毒。這也是我能夠順利進平西谷的原因。”

原來真的是這樣？

蘭惠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沒有說話。雖然心裡早已有所猜測，可當真的聽到的時候，心裡又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明花姑姑繼續說道：“咱們長話短說。我的師傅曾經是毒王身邊的一個小藥童。毒王死後，世人都想過來分一杯羹。”

“我師傅不想被人當做製藥的傀儡，便從此隱姓埋名，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她遇到我時，已經大限將至。”

“對我，她沒有過多的苛求。只說，能學會多少，便學多少。師傅不在了，我也便離開了家鄉，獨自出來闖蕩。”

“後來遇到你，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在遇到平西谷的人時，我只是將經歷稍稍提了提，她們便非常痛快地將我領進谷裡來了。”

“姑姑，我不想知道這些的。”蘭惠輕聲說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來平西谷？難道真的是要來尋找妙音十八針的傳人嗎？”

“自然是了，這些，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明花姑姑點頭說道。

蘭惠面色凝重地問道：“那找到之後呢？姑姑是不是要殺了他？總不至於是想要保護他吧？”

明花姑姑見蘭惠滿臉譏誚地看著自己，無奈地苦笑，“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

“是非曲直，待人找到之後，自然見分曉了。眼下最主要的是你的處境。肖管事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定然是有所圖的。”

“我猜著，你要離開平西谷的日子不會遠了。無論如何，你都要保重你自己。還有······“

明花姑姑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蘭惠呆呆地盯著明花姑姑，直到她離開了許久，仍盯著重新合上的窗戶發呆。

心裡五味雜塵。

她能夠感受的到，明花姑姑句句乃是肺腑之言，她的關心是真心的。只是，她的心卻怎麼也暖不起來。

···········

蔚藍的天空中，飄蕩著幾朵如棉絮般的白雲。平靜的水面上，水波盪漾，波光粼粼。

細碎的陽光灑在水面上，宛如撒下了一把碎金。

一艘重樓雙帆紅桅船緩緩地停靠在碼頭上。

待船停穩之後，幾名水手縱身跳入水中，固定船錨，另外有人扛起沉重的艞板搭在船岸之間。

船上的客人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了船艙，有的提著箱籠，獨自上岸。有的挑著擔子向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