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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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貴妃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眯著眼睛，繼續享受著······

太子有些心急，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又放不下面子，抿了抿嘴角，只好繼續抿著杯子裡的茶。

一杯茶抿完後，小宮女非常有眼力見地過來給太子續茶。

太子示意小宮女將茶放在桌子上。

小宮女乖巧的將茶杯放下，矮身一禮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太子有心想要賭氣離開，可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的心裡實在是沒有底。這偌大的一個皇宮裡，似乎也只有在這裡，可以說出自己的擔憂，自己的顧慮了。

看著周貴妃斑白的鬢角，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兒。

腦子裡不由得出現了在小九兒的靈柩前，兩個人起爭執是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心裡後悔，可為何要後悔，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嗯，你們都下去吧！”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貴人對著跪坐在一旁，替她敲腿的幾個小宮女說道。

“是，娘娘！”幾個人躬身行禮後，乖巧地退下。另外有宮人捧了玫瑰香茶過來，周貴妃接過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一轉眼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太子，挑了挑眉頭，“太子還在呀？！”她的語氣中透著詫異，似乎沒有想到太子會在她睡著了的情況下，還坐在這裡枯等著。

又像是，對太子一直坐在這裡等會的結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心裡也沒有多大的波瀾。

至於剛才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故意晾著太子；以及她對太子坐在這裡等候多時的結果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不在意，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

太子抿了抿嘴唇，還是將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問出口：“母妃覺得，老五他會去西北嗎？”

周貴妃將手中的茶杯交給旁邊小宮女，拿起旁邊的帕子壓了壓嘴角，輕聲說道：“老五是皇子，他會不會出京，那要看你父皇的意思。”

回答得很官方，可具體說來，就跟沒有說一樣。

太子顯然是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的，見周貴妃說完這句話後，不再開口，便自顧自地說道：“今天在早朝上，本來老五請命要去西北平亂的事情，父皇已然同意了。”

“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張相來。是他提議父皇要慎重考慮，從長計議的。這才有了父皇留下幾個人到御書房裡商議這一出。”

周貴妃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對身邊的女官說道：“本宮讓你們熬的燕窩粥，現在熬好了嗎？”

女官屈膝行禮說道：“回娘娘的話，正在爐子上熬著呢！奴婢這就過去看看，叮囑她們注意火候兒。”

“嗯，你去吧！”周貴妃擺擺手，淡淡地說道。

太子看著魚貫而出的幾個宮女，心下暗暗鬆了口氣。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母妃還是跟自己一條心的。

眾人都出去了，周貴妃垂著頭擺弄著鑲嵌著紅寶石的指套，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太子無法，只好開口說道：“我見老五在大殿前，一幅意氣風發的樣子，對西北之行可是勢在必行的。父皇似乎也意動了。”

周貴妃輕聲問道：“那太子在擔心什麼？”

太子雖然對周貴妃的態度很不滿意，可他心裡清楚，也只有眼前的這個人，能夠全心全意地替他著想，替他打算。所以，態度什麼的，暫時可以不多做計較的。

太子坦然地說道：“我擔心，張相會說服父皇，不讓老五出京。”

周貴妃挑眉問道：“理由呢？”

呃？如此言簡意賅的，太子一時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一時分不清周貴妃是問張相反對的原因，還是問他擔心的理由。

他不說話，周貴妃也不催他，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太子頓時覺得有些煩躁，掃了一眼坐在那邊有些昏昏欲睡的周貴妃，輕咳一聲說道：“張騰那個人向來中立，只忠於父皇一個人。”

“兒臣擔心，他權衡一番利弊之後，便不會同意老五出京。”

周貴妃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就在太子以為她又睡過去時，就聽她開口說道：“西北動亂，涉及甚廣。一個不小心，便會將禍事引到周邊的那個幾個州去。”

“到時候，且不說那些當地的政府官員，就那些普通的百姓，也會苦不堪言的。張騰他作為一個全心全意替皇上著想，替大魏著想的人。”

“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大魏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呢？”她心裡清楚，她走了這步棋，就更不可能得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