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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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三很快就帶著招娣換了地方，遠離村裡的人，每天晚上都給招娣帶回一個男的，招娣從最開始的不甘、哭喊，到最後的麻木，張老三晚上讓她陪男人，白天就守著她，後來，乾脆買了一根大鐵鏈捆在招娣腳上，讓她只能在房間裡活動，再後來又怕招娣尋死，乾脆把她手腳都束縛住、堵住嘴，限制在床上。張老三想起了就給她點吃食，沒想起也就這麼餓著她，招娣以為地獄也就這樣了，結果，張老三用事實告訴她，這還不算什麼。

有一天晚上，張老三帶了三個男人回來，那幾人進門直接淫笑著跑到招娣的房間，來了一個狂歡大會。

從此以後，張老三好像解鎖什麼新大陸一樣，每天晚上帶人變著花樣的折騰招娣，招娣漸漸地一心求死，終於有一天晚上，招娣趁著張老三要她陪男人，鬆開對她的束縛，咬舌自盡了。

張老三也不止死了招娣一個老婆，看看招娣赤裸的屍身，吐了口唾沫，跟著當晚的男人一起，連夜把招娣帶到了後山，草草埋了了事。

張老三看著這片寂靜的山林，喃喃道：“這也算成全你了，說不定你還能找到你生的那個賠錢貨呢，娘倆一起作伴，多好啊。”

“張老三，幹嘛呢？快走了，真是晦氣，樂子沒找到，倒惹了一身騷，回去你得請我喝酒，還有今天晚上這錢你也得還我！”同行的男子招呼道。

“來啦，來啦，走走走，喝酒去!”張老三轉過身，跟著那人迎著初生的太陽，向村子走去。

掩埋招娣的坑不太深，張老三也沒往裡填那麼多土，露出草蓆的一角，幾隻烏鴉盤旋落下，像是昭示著招娣的命運。

“如果有來世，你還會這麼活著嗎？”

“如果有來世？”

“如果有來世，你還會那麼聽話，那麼順從嗎？”

“不……不，我不要這樣，我憑什麼要做那麼多活，受那麼多罪？到頭來連個孩子都沒保住！如果，如果當初我肯反抗父母，哪裡會等到二十四歲都還在家裡？如果當初我自己逃了，哪裡會嫁給張老三這個畜生？如果，如果生下孩子之後，不聽孃的，趁著張老三不在自己跑了，我的孩子怎麼會……我，我恨啊！”

“恨？你究竟恨得是誰？不是你自己嗎？”

“我，我自己？”

“是啊，懦弱、膽怯、卑微、順從的……張曉月。”

“張……張曉月？”

張曉月噌的一下坐起來，環顧四周，卻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她低頭看見身上的衣服還是完整的，鬆了一口氣。甩甩頭，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張曉月起身拉開門，才發現自己還在木秀店裡，木秀從樓下上來，見她已經起床，招呼她一起下樓吃早飯。

“我這是怎麼了？”

“喝醉了唄。”木秀喝了一口百合蓮子粥，隨口答道。

“小姑娘，這得虧你跟阿秀認識，要是在外面喝成不省人事的樣子可怎麼辦？”李青時想起昨晚上他們搬動她，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懷疑君心醉有那麼醉人？

張曉月笑了一下，謝過李青時的提醒。木秀驚奇道：“你這一晚上都做了些什麼？怎麼感覺你變了好多？以前你不是應該很傲嬌的嗎？”

“什麼傲嬌，你就是想說不識好人心對吧？”張曉月聽出木秀的言外之意，“我都喝成那樣了，還能做什麼？只是做了一些夢罷了，夢醒了，倒是想通了許多。”

木秀扁扁嘴，懶得繼續這個話題，等張曉月吃過早飯，才道：“一份百合蓮子粥，一份荷葉糯米雞，對了，還有昨晚的君心醉，多少錢你知道的啊，等會走之前把錢先付了。其他的就當我請你好了。”

張曉月和李青時對視一眼，再一次認清木秀的摳門程度。

“木老闆，你請我一回又能怎樣？”張曉月無奈的說道。

“會死啊。”木秀翻了一個死魚眼，回道。

張曉月：“……”

李青時：“……”

張曉月付錢離開，木秀的小店還沒開門，而店外卻已經有很多店鋪開門做生意了。

她醉了一場，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不知身是客，如今夢醒了，有些事，想通了，該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