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楚墨（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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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百姓依舊的人山人海數不勝數，蕭靖庭已經坐在最上首的位子上面等了很久了，也不知道是專門在等自己還是在等國師。

蕭彥坐在他身邊，難得的是蕭珏也在，只是這一次蕭珏身邊的不是蕭梓，想來也是，若是蕭梓被發現可是很麻煩的。

藍千羽瞧著這場面，不由得感慨了一聲，“這場面還真是盛大啊。”

“藍少沒有見過祭天嗎？”國師還站在自己身邊，很是好奇地問道。

藍千羽經常在三國之間遊走，雖然在滄璉國境內最多，但是滄璉國境內這樣大的祭天儀式也不是第一次，而且藍千羽的話完全可以進來的，她以前沒有瞧見過嗎？

“哦，我不信這個。”藍千羽聳了聳肩，她不相信神佛，也不相信上天。

“真是少見，”悠梵看著藍千羽微微皺了眉，似乎不是很滿意藍千羽的這一句話，但是最終還是展開了眉頭，“不過也不是很難以理解就是了。”

“搞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藍千羽瞥了一眼悠梵，她不是很喜歡悠梵這種很瞭解自己的樣子，好像在自己被看穿，甚至感覺他比自己都要更加的瞭解自己。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也很是讓人覺得難受。

悠梵像是沒有察覺到藍千羽的不滿，淡笑著道，“也許呢。”

“呵呵，我們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藍千羽微微皺了眉。

“誰知道呢，也許我們早就已經見過面了，只是你不記得罷了。”

藍千羽挑眉，總覺得他這句話是話中有話，事實上他說的很多話都是話中有話，像是之前在醉煙樓門口的時候一樣，他像是在說一個線索，等著自己去發現最後的真相。

“我認為我的記憶還沒有差到這種地步。”

“有時候忘記不是記憶差的問題，可能是人為讓你忘記又或者是那段記憶實在是過於痛苦，讓你忘記了。”

“哦，那希望我永遠不要記起來吧。”藍千羽淡然道，只是心中卻不似表面上這般的平靜。

她在思考，思考悠梵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放在自己身上又是什麼意思。

她可以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呢，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要麼是自己真的遺忘過什麼東西，要麼這只是他隨口的一句話，用來掩藏真正的意思。

那麼他到底是哪種呢？

悠梵大約也是沒有想到藍千羽居然會是這樣回答，確實，無論是哪一種，既然是痛苦的那就徹底遺忘比較好，可惜的是這從來就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這種事情可是不一定能夠任由你決定的，就好像那位叫小雪的姑娘一樣。”悠梵笑了笑，藍千羽眯起眼睛望著他，“現在我相信您對我很瞭解了。”藍千羽欣喜極了，比自己死而復生都更加令人感到開心。

但是現在她沒有時間去開心，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秦君鑰身上還中著毒，這裡面又滿是毒氣，不能繼續留下來，必須找到自己的解藥。

藍千羽將秦君鑰攙扶出去，期間一直伸手搭著他的脈搏小心打探，她害怕，害怕他會死亡，就這樣悄無聲息死在自己懷中，因為自己最擅長的毒藥。

但是他的脈搏依舊在變得虛弱，虛弱到她懷疑下一秒就會停滯，而他們現在還沒有離開這個山洞，這條道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長。

藍千羽緊皺了眉頭，現在她也受了傷，根本沒有辦法帶動他用輕功出去，可是懷中的他越來越虛弱。

淚水再一次湧出，這一次迴歸了透明的顏色。

她該怎麼辦？沒有一次這樣害怕，即使是自己死亡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害怕，即使是楚墨死亡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害怕。

因為楚墨死亡的時候是一個炸彈爆炸，根本沒有這種凌遲的感覺，而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接受凌遲，上蒼在奪走自己最愛的人的生命，慢慢的奪走，連帶著自己的心臟一起。

她像是瘋了一般對著已經深度昏迷的秦君鑰道，“鑰，你不要睡，你起來好不好？你起來啊，你不是說愛我嗎？怎麼能夠丟下我？你醒過來，我帶你去找解藥，你起來啊……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好不好？你是在懲罰我嗎？你是想要讓我知道愛人在自己面前死亡是怎麼樣的感覺嗎？我不想知道啊……我不想知道啊……”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其實根本就是一些沒有邏輯的東西，只是想到了什麼說些什麼罷了，唯一帶有邏輯的大概就是這止不住往下落的眼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