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n 145（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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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監測卡片，是凌夏樹身上最重視的東西，遠超其他一切。

它最早是詹覺明製作的簡陋計時器，在狩獵區經過鍾天禎的改編之後、變成了實時的資訊監測作品，而這名創造者表面上和人類沒什麼不同，實際上真實的身份，卻是一臺節點主機。

雖然嚴重受限於矩陣的許可權等級制度，但編寫一個許可權之內的程式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的本能一樣簡單，因此這枚監測卡工作得非常穩定，無論凌夏樹身處什麼環境，上面的資訊顯示都沒有出現任何波動。

直到剛才。

凌夏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監測卡上，心臟彷彿被無形的手抓緊，只是在他用矩陣視覺、通感天賦以及手頭能夠獲得的手段檢查一遍之後，結果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彷彿剛才只是他眼花，或者姐姐那邊突然斷了線。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凌夏樹的瞳孔裡，橙色光點彷彿燃燒一樣躍動起來，沒有做什麼動作，一個資訊就順著B.B.D叢集的特別網路，傳送給了初洵美。

後者正按照他的吩咐、帶著冷清而漠然的表情、耐著性子站在鬱平和嵐璟身旁接受其他組織來賓的恭維……以及試探。

一個月之前還只是個初中生的少女，對這樣的場面充滿了陌生和不知所措，僅是靠著女神模組的壓制和凌夏樹的吩咐才保持了鎮靜，此刻得到凌夏樹的資訊，頓時明顯地鬆了口氣，招呼也不打地直接就朝凌夏樹走去。

“……”

鬱平的眼角跳了下，隨即恢復了笑容，毫無痕跡地解釋了幾句，然後又趁機說了個自嘲的段子，一起大笑起來。

……

“……夏樹，到極限了。”

初洵美從凌夏樹的後背上抬起自己瘦長的手指，輕聲低語。

“再維持一分鐘。”

凌夏樹頭也不抬地回答，雙眼中密集的光點已經亮成了一片，彷彿整個瞳孔都在發光——他正在藉助初洵美的女神模組加速思考，以便分析從‘不滅潛伏者’的光環網路裡傳來的資訊。

由於‘子蟲’的數量是呈指數形式增加的，所以從一開始，凌夏樹一直就是等不滅潛伏者的母體處理完反饋之後再來獲取相關資訊，然而在矩陣視覺和通感天賦全都發現不了問題的現在，凌夏樹決定越過潛伏者的母體，直接自行程式設計分析子蟲的資料。

考慮到他的‘愛好’，自由變數也為他準備了一份程式設計素材，但對於凌夏樹來說，沒有比B.B.D更好用的素材，不但量大充足不用考慮節省、隨便試錯，而且很多基礎結構可以‘自動’填充，能夠節省他大量的時間。

因而在初洵美加速模式的支撐下，外界短短的十分鐘時間，他在冥想意識空間裡就完成了一個半小時的工作量，初步寫成了一個笨拙但卻結構完整的分析程式，幫助他把子蟲返回的資訊全都總結起來，按照他自己設定的規則進行分析，有異常的地方就會給出提示。

“……”

初洵美輕咬著牙齒，看著凌夏樹因為腦力急劇消耗而出現的滿額汗水，即使明知是假象，瘦長的手指忍不住就要離開、不再讓他繼續下去。

“等一下……我有發現了。”

初洵美的掌心剛剛翹起、指尖還貼在凌夏樹背上時候，他突然精神一振，沙啞的聲音變得短促，“再提升一倍！”

少女猶豫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手掌重新貼回凌夏樹的後背，全力發動自己的女神模組。

凌夏樹的眼前彷彿有光芒閃過，隨後冥想空間中的意識變得更加高速，神經網路的速度已經接近神經遞質極限，他甚至有種能‘感覺到矩陣’的錯覺。

就是在這樣的極限狀態下，他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和諧的地方——

凌夏樹在冥想空間中啟動自己編制的程式，沿著B.B.D網路，插入‘不滅潛伏者’的子蟲通訊系統中，一個指令發出之後，已經充分滲透進周圍空間中的子蟲都開始回傳自身狀態，如果單純只是歸納這些資訊，那麼這個世界看起來一切正常……

然而在思維加速模式下，凌夏樹很快就敏感地發現，‘子蟲’傳回的資料資訊雖然看似一切正常，但是這個資訊傳回的時間間隔，有問題！

越是距離中心遙遠的子蟲，所傳回的資訊就會增加一個越大的額外時間延遲，雖然資料正常，但在思維加速模式下有著明顯的順序感，就好像是大型團體操那樣，同一批人先組成這個字，然後再去組成下一個字……

這代表了什麼？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