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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張了張唇，又想說什麼，結果喉際一緊，血腥味撲上來，讓他再次狠狠咳嗽出了一口血。
他虛弱地說道：“不……是他偷的。其實……本是我與月如霜有意合作，只是讓這孩子撞見了，他擅自偷了蠱王吃了，原本事情不應該如此……”
君千洛咬了咬下唇。
“蠱王在他身體裡，我也擔心。阿宸入宮八歲那年，淑妃一躍成為了最受寵的妃子，還主動找上我想學醫，我原本是看中她腹中孩子，想給她孩子下這幽蝶毒。直到淑妃算計你母后入了冷宮，你母后生了你，卻把你和淑妃的孩子換了，我毒下錯了人！”
“我也知皇后是個可憐人，真的沒想到要害她孩子，直到毒下了才知道原來你是皇后的孩子。”
他真的是在懺悔，只是這棋局他是佈置了，但中間出了太多差錯，沒想到才走到了今天。
其實下毒那時候，他也沒想過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只想到這孩子有毒後，日後長大能成為他徒弟的解藥。如此一來，他徒弟也就不用再受蠱王的折磨了……
唉，一步錯，步步錯。
君千洛臉色有些煞白，忽然不想說話了。
心底有些震動，雖然天音解釋了這麼多，但心底的那股震驚感真的太過濃烈了！
這感覺就好像一切冥冥之中都有註定似的。
“咳咳……”天音說了太多話，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咳嗽聲突然驚回了君千洛的思緒，她見他嘴角邊一直溢血，心頭一跳，猛地上前檢查他的身體。
“你！你服了毒？”
直到現在，她才察覺到他的異樣，該死！
“咳咳，我早該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也是該撒手了。”
北蒼復國了，東橫滅國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該解釋的也都解釋了。
君千洛無語地差點要罵娘，“你可真是……頂級混賬！”
“小落落……咳咳，我要是死了，你肯定能自己逃出去的……”天音沾滿血跡的唇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你是想來救我的吧，唉，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好跟誰解釋去。”
聞言，君千洛的嘴角狠狠一抽一抽的。
這老頭，都要死了，還能說冷笑話。
他服了劇毒，這劇毒的發作時間在三日內，現在是發作時間到了，他毒發作後會漸漸沒命……
死老頭，到頭來還要算好時間跟她解釋這些！
心底有些惱怒，還有些難受。
她在自己身上翻找看看有沒有續命藥，哪知那方天音越來越虛弱的聲音還在說著：“小落落，我待會兒死了，你就馬上大叫，他們肯定會進來……進來……”
“老頭！天音！”君千洛看他漸漸闔上了眼睛，她上前探了探老頭的鼻息，已經斷氣了！
他真的死了！
他真的就這麼走了！甚至嘴角還含著一分笑意，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痛苦似的，解脫了般。
君千洛狠狠咬住了下唇，黛眉間隆起的山丘越來越高，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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