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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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衛青被共平會士兵纏住，那措與王宓打鬥，衛士雍單挑凌萬鋒的時候，莫幹終於發查到了他們的蹤影，他擔心將軍遭遇埋伏，便帶著一支小隊追進了樹林。

此時，衛士雍與凌萬鋒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當然，只是凌萬鋒單獨的進入了這個狀態，實際上，衛士雍此時同剛開始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依舊是風輕雲淡，衣服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破損，額髮依舊整潔，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可是對比之下凌萬鋒就顯得狼狽很多，手臂腿上到處都是劍痕，每一劍都是衛士雍輕飄飄的劃下然後立刻退走的表現，如果說第一次凌萬鋒還沒有察覺，那麼第二次第三次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衛士雍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在報復！

是的，衛士雍就是在報復。

明明可以一擊必中徹底廢掉凌萬鋒的行動能力，可他偏不，就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凌萬鋒，只要一想到女兒在軍營中跟著那些臭男人同吃同住，甚至可能會受欺負，再想到軍中惡劣的壞境，衛士雍的情緒就難以平靜，越是心疼女兒，他就越是不會輕易放過凌萬鋒。

幾十招下來，凌萬鋒全身佈滿了傷痕，鮮血不斷的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匯成了大灘的血跡。

偏偏衛士雍還是那般風輕雲淡玉樹臨風的模樣，跟他下手時的狠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衛士雍，你要殺便殺，何苦如此戲弄於我！”凌萬鋒緊咬著後槽牙，身上的傷痕無一不在抽痛，這種徹底被壓制的憋悶感讓凌萬鋒羞憤欲死。

“放心，會讓你早點下去的。”衛士雍輕輕呢喃，嘴中的字句剛剛吐出就隨風散去，沒有任何人聽到。

忽然，他動了動耳朵，微微側身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樹林的入口處，那邊莫幹已經帶人過來了。

衛士雍揚起嘴角，他們來了，這小子也該結束了。

衛青和王宓還在與共平會的人纏鬥，此刻就算凌萬鋒死了，過錯也不會推到阿青頭上，反而會落得個忠心護主的好名頭。

心思電閃，衛士雍掐著莫幹剛好能看見這邊的情況時一刀結束了凌萬鋒的性命，也制止了他接下來可能說出的一切。

鮮血順著劍刃處緩緩流下，衛士雍站在原地，看似是在看著凌萬鋒的屍體，其實眼角餘光都在衛青身上。

“衛士雍！”莫乾眼睜睜的看著凌大將慘死在自己面前他卻無能無力，一種深深的悲哀襲上心頭，他也見過衛士雍，也曾與衛士雍有過交流，那個清風霽月猶如文竹的柔弱書生，竟然在自己眼前殺了他內心崇敬的凌將軍。

這讓莫幹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諷刺，所有人都在譴責衛士雍通敵賣國狼子野心的時候，只有他心中是不信的，他一直不相信那個儒雅的男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終於，事實擺在了他的眼前，讓他不信也得信。

衛士雍沒有理會莫幹此時的心情，他現在要最後幫女兒解決一點小麻煩，他走到那措身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以掌為刀劈在那措後頸處，然後扛起暈倒的那措上了馬。

原本還在與衛青纏鬥的共平會眾人看著那措姑娘被人帶走了，他們擔心那措的安全也紛紛跟了上去。

短暫的喧囂之後，這片樹林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

“將軍，不去追嗎？”呂尚植不懂莫幹對凌萬鋒的感情，只是覺得將軍站著不動很奇怪，他總覺得不該隨意放走敵人。

莫乾沒有回答，他顫抖的手為凌萬鋒整理遺容，讓他閉上眼睛好好安息。

“將軍您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衛士雍為您報仇！”莫幹恨意滔天，當年是凌大將招他入軍，軍中大小事務也是凌大將親自指導，凌大將對他有再造之恩，如兄如父。

殺父弒兄之仇，他若不報枉為人臣！

衛青淡定的站在一邊，聽著莫幹發誓要殺自己的“親爹”，沉默著掀了掀眼角不做任何表示，她的腦海裡還在不停的迴盪那措暈倒前最後的那個眼神，那個討厭自己甚至帶著恨意的眼神。

衛士雍臨走前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所以衛青也明白，他是不會傷害那措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再見那措之日她又該如何面對這個小丫頭。

衛青有些頭疼，有些惆悵，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些後悔。

“主子，咱們走吧。”看著莫幹已經抱著凌萬鋒的屍體離開了，王宓也快速的提醒了衛青，他可不想一直待在這裡，總覺得這裡氣氛太過壓抑嚇人。

衛青點了點頭，率先上了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