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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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觀察對比，衛青已經基本對整個隊伍的水平有了大概的瞭解。

她這支隊伍的人，整體的力量，速度，應變能力，反應力，技巧性，還有勇氣，通通都是欠缺的。因為多數是被人強塞進來，所以這支隊伍的人也參差不齊，有普通平民，有商人，有書生，各行各業的都有涵蓋，可唯獨貧農的數量不多。

貧農因為需要經常下地勞作，所以力氣會比普通人大上許多，軍營招收新兵也多數會去偏遠的鄉鎮募集，這也未嘗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哪怕他們之前沒有摸過兵器練過武術，可單憑著一把子力氣，很多時候只是簡單的對砍就能獲勝。

但是她這隊伍裡的人不同，做過農民的很少，生活再貧苦也很少有用力氣活養家的，所以他們除了沒有習過武還沒有一把傻力氣，怪不得一個個垂頭耷眼一副死志。

這樣的人不去認真想辦法訓練，上了戰場可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晚操結束之後，衛青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好好回去休息，準備明日開始正式的操練，而她，則去求見了莫幹。

“將軍，屬下有事要奏請。”衛青跪在莫乾的營帳下首，靜等莫幹處理好今日的軍務之後這才開口。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當差第一天便鬧的沸沸揚揚的張百夫長。”莫幹裝作諷刺的樣子說道。

“莫將軍可是對我的練兵方式有意見？”衛青絲毫不懼的看著莫幹，旁人怕他敬他，可衛青不會，哪怕只是短短的相處，她也能看出這人是看重人才的，並且對自己的練兵方式沒有任何不滿，否則早在那群士兵準備造反的時候他就會出面，而不會安安穩穩的坐在帳中等了一整天，等她主動來求見。

“哼，你還有臉問，我好好的軍隊士兵被你一來就折騰成了什麼樣子？鬧的都要叛亂了，怎麼，我還不能責怪你了？”

“屬下這不是已經平息了嘛，保證他們日後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情況。”

“哼，說的倒好聽，你倒是看看自己怎麼做的，別看他們本事不行，可上了戰場之後衝鋒陷陣為我們開啟局面的也就是他們了，我們各個拿他們當寶貝，你倒好，說打就打，這才第一天就打廢了一半，萬一真有個緊急軍情命令大軍即可開拔奔赴戰場，你說說你準備怎麼辦，就帶著那三四十個人去給我衝鋒陷陣？”莫幹扔下手中的筆，越說越來氣。

他雖然對衛青沒有意見，對他約束手下士兵的做法也很贊同，可是贊同歸贊同，一個明確的態度也是要表現出來的。

你可以嚴厲，但是不可以過度！

“三十四個人，加上王宓與我，共三十六人。首先，若是真有軍情來報，需要上陣殺敵之時，屬下自然會拼盡全力帶領手下拼死奮戰絕不退縮，兩軍交戰勇者獲勝，與其帶著一幫累贅關鍵時刻拖後腿，還不如只留精兵，上陣之時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衛青並沒有被莫幹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語氣依舊淡定如常，她今日是來要錢的，所以不能著急也不能徹底惹怒莫幹，只能儘量想辦法陳述事實，讓他理性思考平息怒火。

“其次，既然將軍也說衝鋒營是為全軍衝鋒陷陣開啟局面的關鍵，那麼也就該明白，衝鋒營是全軍的一個拳頭，若把徵東軍比做一支利劍，那麼衝鋒營就該是利劍中最鋒銳的劍刃部分，劍刃若不夠尖銳，那麼這把劍也頂多就只能充做砍瓜切菜，殺不了人，只有劍刃打磨的足夠鋒銳，才能擔得起他們衝鋒陷陣的職責。”

衛青抬頭看了看莫乾的反應，見他似乎在認真思考，顯然是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想了想，她便繼續說了下去。

“如今的衝鋒營，劍刃已經鈍到連砍瓜切菜都做不到了，您還在這說什麼衝鋒營的將士們是寶貝，寶珠蒙塵不叫寶貝，頂多叫珠子，將灰塵拭盡之後，寶珠能散發出奪目光彩，這才叫寶珠。嘴上說著他們有多重要，可你們卻沒有拿出應有的重視態度，放任他們自生自滅，願意練的就練練，不願意練的就任他們懶散度日，這就是你們對待利器的做法？”

衛青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一番話說的莫幹不敢言語，她說的都是事實，也不怪她責問，自四大軍成立以來，衝鋒營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專門用來收納那些被排擠，得罪人的平民或者其餘隊伍計程車卒，在上戰場之時被推到隊伍最前方抗敵，然後死在沙場之上。

對於莫措的高官貴胄們來說，這種方法又能除掉不順眼的嘍囉，又能充實營帳，在沙場之上為他們的國度做出貢獻，在臨死之前還能有些用處，所以非常好用，也用的非常順手，發展到現在，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