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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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樹木蒼勁的深山老林之中，到處都是蒼的古木，不時有著野獸的身影略過。

然而，就在這生機勃勃的地帶，卻很是詭異的有著一塊空曠的土地，四周都是裸露的沙石和一些枯折的斷木。

微風吹過，捲起幾粒細沙，枯黃的雜草無力的耷拉著自己身子。這是一處寂滅的地帶，生機似乎與其無緣。

老和尚站在空地中央，雙目微閉，靜靜地感受著初晨的微風，感受著四周的寂滅。

睜開眼，環顧了一眼四周熟悉的景象，皺褶的老臉上顯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深邃的瞳孔之中有著濃濃的懷念。。

“物是人非啊……”

老和尚悠然感慨了一句，無奈搖了搖頭，卻是身子稍稍一頓，雙目看向來處，又很是欣慰的點零頭。

“你師父果然收了一個好弟子。”

愁塵不知何時已經緊隨老和尚來到了此處，聽到自家師叔的讚揚之語，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冰冷。

“開始吧，師叔。”愁塵冷淡的回應道。

對於這位師叔，愁塵的態度不上好，也不上差，因為至始至終在他自己的眼中他都只是一個極情於劍的人，若是師父在世之時，他或許還會有著一絲人味，但現在，這絲人味早已隨著師父的離去而煙消雲散了。

他的這一生註定只是與劍有緣。

聽到愁塵冷漠的答覆，老和尚無奈苦笑了兩聲，下頜微點。

“出招吧。”

話語出的剎那間，愁塵的眸中頓時有著一道耀眼的精光暴起，手中的劍鞘陡然緊握，一股如有實質的戰意之火熊熊燃燒。

叮……

斷劍震動，好似感受到了愁塵心中強烈的戰意一般，傳出一陣錚鳴之音。

身前，老和尚依舊背對著愁塵，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如同一塊泥濘的土雕一般，咋眼一看，渾身上下全是破綻。

但若是仔細端詳的話，便會發現，此時的老和尚好似已經達到了身與合的境界，與自然，與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有著一絲渾然成的味道。

他便是，他便是地，他便是這世間一切的主宰。

磅礴的氣勢無聲發散，四周的氣氛似乎也都因此變得壓抑了不少。

愁塵默默地看著身前的老和尚，瘦弱的身軀，感受到了一股沉如山嶽般的壓力，右手死死地握住依舊還封鎖還在劍鞘之中的斷劍，手臂之上青經暴起，額頭上更是有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接連流下。

這是愁塵有史以來面對的最為強大的對手，那沉重的壓迫感幾乎使得他窒息，使得一個劍客，差點都沒有拔劍的勇氣，沒有亮劍的膽量。

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這個連自己的師父都一生未曾戰勝的師叔到底有多恐怖了。

但他沒有畏懼，或許，作為一個劍客，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畏懼。哪怕前路是萬丈高嶽，哪怕前路荊棘密佈，他也依舊會憤然前行，以劍破之。

即便失敗似乎已成定局，即便這一切也只不過是蚍蜉撼樹；但還沒有開始便註定沒有失敗，沒有嘗試便不能無法成功。

因為他是一個劍客！敢於亮劍的劍客！

強忍著心中的那股駭然之色，頂著頭頂那股浩如淵海般的壓力，牙門緊咬。

“鐺”的一聲，拔出手中的斷劍，劍尖遙指老和尚，神情冷漠平淡。

“來，戰吧！”

唦……

地間突然蕩起了一陣大風，將老和尚的僧袍拂起，紛亂的沙石漸漸有些模糊視線。

那一刻，愁塵動了，腳底突然發力，身子陡然射出，宛如一枝一往無前的利箭，刺破了呼嘯的風聲。

高速後飛的沙石刮的愁塵的臉面生疼，但他的神情依舊冷漠淡然，彷彿那被劃出血痕的臉頰不是他的一般。

雙目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斷劍，微風劃過臉頰，卻也只能蕩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幾乎算得上是他巔峰的一劍，在強大的壓力下，成功的達到了靜如止水，動若跤兔的境界。

斷劍當空，附著著一層乳白色的纖薄劍芒，直刺向老和尚的胸膛。

迎風刺出的一劍速度奇快，電光火石之間斷劍距離老和尚也不過就只有幾步之遙，似乎在下一秒便能給老和尚一個透心涼一般。

然而，即便是在這個時刻，老和尚的神情依舊淡然，宛如閒庭信步一般，身子不退反進，悠然前行，乾枯的右手稍稍抬起，猶如老樹皮般的手掌對著劍身稍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