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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靳澤軒語氣裡略帶關心，涼初搖搖頭，“沒事。”
而一旁的靳澤軒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慢慢站了起來，走到視窗，抬頭直視著天上的太陽。
他伸出手，眼裡帶著一絲渴望。
“我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沒有心跳，沒有體溫，沒有味覺，不管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個味道的。”
“我在這個世上已經存活了兩百多年了，我從一個冰棺裡醒來，沒了之前的任何記憶，我只知道我是一個捉鬼師，就連名字都是後來取的。”
“我成了一個不死人……”
靳澤軒的語氣有些沉重，想來也是，一個捉鬼師變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誰能受得了!
“白天和黑夜對我來說是一樣的，除了白天更亮一點，其他的沒有區別。”
靳澤軒的眼睛越睜越大，說話的速度也變慢了不少。
“我喜歡陽光的溫度，所以我一直再找變成人的辦法，可是每次都會失望。”
靳澤軒語氣漸漸變弱，低著頭有些落寞。
“我想變成一個正常人，即使不要長生，我想感受刺眼的陽光照在我身上的感覺。”
“所以你找到了我……”涼初幽幽開口。
“……是。”靳澤軒微微轉身看著涼初，“我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放棄了。”
“我不能為了自己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即使我在怎麼想成為真正的人。”
“你的血……可以幫助變成人，當然對於厲鬼來說也是大補之物。”靳澤軒頓頓，“我出於愧疚，所以一直想要保護你!”
“那你幹嘛收錢，出於愧疚，不應該免費嗎？”涼初蹙眉看著他，語氣有些不滿。
“那不一樣!”靳澤軒的語氣突然加重不少，“錢是我的命根子，沒有錢我怎麼立足。”
“……不死人也喜歡錢？”
“誰不喜歡錢!”靳澤軒瞟了涼初一眼，“你敢說你不喜歡錢嗎？”
涼初微微一頓，嘆口氣並沒有反駁他。
看到對方吃癟的表情，靳澤軒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不少。
他那點小心思全部展現在臉上，涼初瞟了他一眼，迴歸正題，“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一直這樣下去嗎？”
“那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不老不死，時間還長，萬一遇到一個自願的供血者呢？”靳澤軒聳聳肩，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兩人都面對的朝陽，沉默好久，涼初沒有看靳澤軒，微微一笑，隨後緩緩道，“等我死後，你取我的血吧，便宜了其他鬼，還不如便宜你了。”
“也當做是相識一場的禮物。”
“你……”
靳澤軒轉頭看著涼初的側顏，淡淡的光照在她的臉上，不知道為何，靳澤軒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但是很快消散。
“有沒有很感動？”涼初側頭看著靳澤軒，兩人視線交匯。
“有，很感動。”
靳澤軒雖然經常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卻不知道它會給人一種怎樣的感覺。
他想，如果心臟會跳動，他應該會痛哭流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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