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皆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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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原作被認為是奧遜·萊姆寫作思想的繼承者，將他那種諷刺性的荒誕和悲劇性的詩意融為一體。

本能的惡意，人類與生俱來的原罪。

描繪這些作為藝術表象的“惡”，描繪本能的愚昧戰勝智慧之知性的現實，這是一種源遠流長的黑色浪漫派。

它脫胎於宗教的惡魔形象與神性崇拜。

直到18世紀末，西方文化啟蒙運動使“惡”的範疇脫離了對魔鬼迷信的批判。

一種主張拋棄藝術實踐在道德上的自我束縛的新美學綱領被提了出來。

它認為“惡”的美學在於“從非道德的、怪癖的、令人噁心的、醜陋的、變態的和病態的空間裡，確定人們迄今為止上不熟悉的美的飛地。”

這一改變使得“邪惡”從統一的、標誌性的惡魔形象中解放出來，成為一種抽象的藝術表現物件。

“惡德美學”是矛盾的，深刻的，引人沉淪的。

這一類作品的惡行背後，必須得到飽滿性格與偉大目的的支撐。

若是隻有單純的邪惡、卑劣，那便只能令人厭惡，無法成為藝術的載體。

更簡潔的說法認為：

“可供審美的‘惡’誕生於理性的甚囂塵上之中，這本身就含有值得玩味的地方，就如同世界首惡來自於俊美的天使，人類首惡來自於神聖的原人。”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文化源流，惡德美學作品大多會體現出某種宗教性的致敬與解構。

連由中國人寫作的《原罪者》，也無法例外。

書名中的“原罪”二字，就是最好的體現。

——現代的創作者深受古代神話影響。

而神話又是如何誕生的？

自然崇拜、本土傳說、世代更迭。

神話是人類在無意識中創造而出的最偉大的集體作品。

它代表著一個民族的想象力和文化根基。

哲學家費耶阿本德認為，“神話”比“科學”更偉大，因為科學改變文化，而神話創造文化。

最後回到作品本身，《原罪者》故事中的深意和對映已無需再挑明。

我們生來有罪。

可人類就是人類。

不會變成惡魔，也不會變成神。

我們從中獲取的一切恐懼，便是對人類自身的恐懼。

那個世界是虛假而荒誕的。

但你我都知道，故事是現實正在上演的。

它的現實意義正在於此。

它下架的原因也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