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妖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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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神女……”

不知道為什麼，陳千秋覺得程佛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的是她的方向。

“繼續開吧。”陳千秋視若無睹，對著瘋狗繼續說。

瘋狗點頭。

唐十四卻一臉感慨，“你說這古人，是不是想長生不老想瘋了，還“長存之法”，一個個的跟做夢一樣。”

“或許……不是長生不老。”程佛衣道，“別忘了，他說的是“長存”不是“長生”。”更別忘了他看的是棺木，而棺木裡放著的從來都只有死人。

當第八重開啟，唐十四直接傻了眼，這次別說是畫了，直接改成了純文字，可是你寫就寫吧，能不能用點大家熟悉的字跡，竟然一上來就是他喵的甲骨文！

“我算是服了。”學渣唐十四連連搖頭，然後把目光求救似的放在了瘋狗身上，“這種翻譯的重任，還是交給瘋狗吧……”

可是瘋狗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甚至……他全程都沒有理會唐十四的提議，他只是看著哪些甲骨文，嚴重光亮讓人心悸。

陳千秋突然覺得眼前的瘋狗很陌生，從沒有任何一次，她想要如此迫切的知道，瘋狗在看的是什麼。

對於甲骨文，程佛衣和程佛印是懂些的，他們想要靠近，卻發現眼前的瘋狗亮出了短劍。

他沒有言語一句。

可是意思再明顯不過。

任何人不得靠近。

程佛印看了眼自家弟弟，後者對著他搖了搖頭。

程佛印妥協了，站在一邊，沒有靠近。

唐十四覺得有點心慌，他扶著陳千秋，滿眼詢問：“瘋狗這是怎麼了？”

陳千秋沒出聲，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給別人答案。

但是她能確定的，是瘋狗不一樣別人看見哪些文字。

大約過了五分鐘，瘋狗才繼續開棺。

最後一層的九重封棺上什麼都沒有，猶如白板乾乾淨淨，看著那光潔的封棺，瘋狗沉默著。

人生來赤裸，清清白白無名五分，死後應當也是如此，所謂虛名對於一個死人來說，毫無價值。

九重封棺消失，躺在其中的是一具只剩白骨的枯骨，他身上的素衣軟軟的搭在他的身上，脫落的頭髮也早已經枯白散落，眼前的屍首實在是算不上好看。

“若我有天死去，我一定要給自己準備最好的棺木。”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穿著那身萬年不變的白衣，在那裡捲款而逃。

“但是，我什麼陪葬品都不會帶上，那些身外之物，從來不是我江仙想要的，餘生得一知己，當飲酒三百杯！”

瘋狗看著眼前的骨頭，好似看到了那個人酒後嬉笑怒罵的暢快模樣。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風華正茂，才華橫溢，世上彷彿從沒有能難倒他的事，可是現在卻變成一具枯骨。

瘋狗的腦仁又開始疼了起來，他強裝鎮定，但是卻並沒有趕上腦仁疼痛的速度，像是騰空而起的千萬煙花，在腦腔炸成一團。

瘋狗單膝跪地，眼神失焦的睜著，他大汗淋漓的靠在九重封棺上扶著棺木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什麼都不記得，卻唯獨有一句話清晰無比。

“江仙……你覺得已經死去的人，能夠死而復生嗎……”

這樣的叛逆直言，大逆不道之語，在別人聽來都要報官坐牢的，可是這種膽大妄為的言論，在某些人那裡卻是一種認可。

“世人皆追尋長生不老，死而復生與世長存之法卻鮮少聽人提及。”喝的爛醉的人，抱著酒罈托腮而坐，好半響才像酒醒一樣，恍然站起。

“好！你我相約一年之後，到那時，吾定然尋到方法！”

如同蓮花一樣層層綻開的九重封棺，猶如花瓣合攏一樣，重新變成他原來的樣子。

瘋狗不言不語，將恢復成棺木的木棺，重新推回手裡，這一次他沒用任何人幫忙，就那麼一個人默默的坐著一切。

唐十四原本想幫忙的，卻讓陳千秋拉住了。

他能感覺到到，瘋狗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靠近。

他這樣親手做著一切的感覺，就像在於過去告別。

“四百年前，皇后最為寵愛的公主患病暴斃，匆忙之間，皇后只好命人從新修建之前因為特殊原因擱置的皇陵。”

瘋狗說著這話的時候，看的是陳千秋，“因為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江仙借了整條龍脈，又借用了公主的屍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