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真定之戰（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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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這密林當中埋伏著密密麻麻的燕軍將士，四下裡除了人再也沒有其他的活物了，全都被嚇跑一個不剩。

這冷風吹著月光照著，朱棣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木的鼻子，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遠方道路的盡頭，心裡無比期盼著潘忠最好是趕快出現，不然他這一晚上的罪可就白受了……

好像潘忠聽到了朱棣的心裡話似的，就在燕軍將士們哆嗦著流鼻涕而不敢發出聲音擦去的時候，遠處道路的盡頭，在月光的映照下突然閃出眾多人影。

這讓有些走神的朱棣頓時打起了精神，本來就瞪大的雙眼又睜開了幾分，兩隻耳朵都不由得一動一動，仔細的聽著任何動靜。

一陣陣馬蹄聲和腳步聲同時傳來，潘忠麾下的六萬將士自然不可能全都是騎兵，那樣的話朱棣還不如趁早打白旗投降的好。

要知道大明可堪一用的戰馬本來就很少，一部分要供給北地的邊軍，一部分要給京營衛所用，而耿炳文雖然給了潘忠六萬人馬，可並不代表他會多給騎卒。

所以在潘忠手底下也不過時五千騎卒而已，剩下的就是兩條腿的步兵，這移動速度自然是趕不上騎兵的。

可五千人的援軍到了雄縣，參與到守城戰，或者可能已經變成巷戰的戰場當中，這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一匹馬很珍貴，一個騎兵一樣也很珍貴。

要知道潘忠手底下的五千騎卒可不是那種只會騎著馬趕路的步兵，而是真真正正有在馬上作戰，有能夠實施騎兵戰術能力的精騎士卒啊。

這些人隨隨便便的就折損了，那才是要了潘忠的老命，就連耿炳文都得心疼壞了，少不了要痛罵潘忠一頓。

所以既是為了保障馳援速度，又不能讓手下的精銳騎兵趕過去參與步戰，所以潘忠只好命令騎兵減速，再命令馳援的步卒急行軍趕路，這樣到是勉勉強強的讓兩支部隊之間的差距沒有拉開太遠。

更別說潘忠還特意命令騎卒中途要等待步兵的腳步，就算是趕去救援，也得要大軍前往，這樣才能更加有利的參與到戰事當中。

不過說實在的，潘忠還是有些捨不得自己手下這些騎兵有損傷，畢竟如果騎兵快馬奔襲，繞路到朱棣本陣的後方搞偷襲，這樣雄縣之危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可潘忠不就是捨不得嗎，而這一點就是最關鍵的原因，其他的都無所謂。

不過這些都是建立在雄縣仍然掌握在朝廷手中的前提下，潘忠也不是沒想過楊松駐守的雄縣已經告破，所以這才更加要保障馳援力度，免得被人家以多打少吃虧可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將，潘忠趕路到現在，也沒見到從雄縣跑過來的潰兵，這不也就表明了楊松部還在堅守嗎，不然城破敗北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沒有三三兩兩的潰敗士卒向莫州方向逃亡呢。

實際上，潘忠根本就不知道雄縣士卒已經全軍覆沒了，死的死降的降，朱棣做到了他能做的極限，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所以自然就看不到任何一個潰兵。

再說了，僅有一個人逃到了莫州去求援，那還是朱棣安排的人手，並且已經儘可能的做到了逼真。

那身上的傷口血跡，雖然有造假的成分，但八成以上可還是真的，就連那人昏倒也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

不然潘忠怎麼可能出兵的這麼快，不就是演戲逼真沒有留下什麼破綻，進而引蛇出洞成功，讓潘忠這條小魚咬住了朱棣灑下的魚餌……

匆匆趕路計程車卒根本就沒有什麼精力注意道路兩旁的樹林，潘忠的命令本來就是急行軍，現在這些南軍將士只有腿痠腳麻這一個感覺，就等著趕快前進，到了雄縣就好了。

“殺！”

“嘭！嘭！嘭！”

伴隨著朱棣的第一聲喊殺，緊接著就是道路兩側閃爍的火光，一陣陣炮聲響起，為了對付潘忠的人，朱棣連手底下的火器都給帶了出來，目的就是要打一個措手不及力求大勝。

而聽到了朱棣這邊的訊號，在潘忠經過的一處小河兩側水道當中，突然也殺出了一群燕軍將士，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嗷嗷叫的衝向了敵軍。

燕山護衛副千戶譚淵，受命在這裡埋伏，等待朱棣那邊炮聲訊號一響，他們就突然殺出，給敵人來一個攔腰斬斷。

這大半夜的，譚淵帶著手下人趴在水裡可有幾個時辰了，要不是有朱棣的死命令，這些人可能早就受不住了。

等啊等，終於是等到潘忠來了，又等到潘忠急匆匆的過去了一會兒，譚淵這才聽到自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