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風起正是殺人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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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那隊伍裡不僅有代表蒙元人最高標誌的的大汗廷節，還有數不盡的牛羊馬匹？”

藍玉慎之又慎的向這哨騎問道，畢竟此是事關重大，追擊之時務必要一擊即中，不然目標搞錯了可又要給脫古思溜走的機會了。

等到那時藍玉能不能追下去真的可就是兩說的事情了，軍糧水源等物資一方面暫且不論，光是他這一支騎隊深入敵境已經是十分冒險的舉動了。

別看現在那些部落的人都沒動手，也對他們退避遠之，但這一切都是有個底線和耐心的，如果藍玉再而三的不將那些蒙元人的部落放在眼裡，任意的在他們的地界上跑馬，試問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動手的，更何況還是一群暴脾氣莽夫的蒙元人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藍玉才問了又問，生怕這一會又沒打死脫古思讓他第二次溜走，說出去對他的名聲也不好聽的。

堂堂大明永昌侯，追擊一個苟延殘喘的北元朝廷，還接連失誤，就連最主要的目標都沒有殺掉，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藍玉怎麼能接受的了。

“小的看的真真切切，那迎風高展的確實是草原上的狼頭大汗廷節，絕對沒有錯。”這哨騎拍著胸脯發誓自己說的都是眼見的實情，絕無半分虛假謊報的成分。

哨騎自己也清楚，他親眼所見的確實是脫古思一行人的隊伍，而只要藍玉肯定這個訊息是真的，而後率軍追殺下去，那麼他這一份功勞便是到手的了，此等軍功當能讓他從這底層的小探騎升上一升。

“好！傳本將令！全軍上馬，目標捕魚兒海東北方向八十里處脫古思部！”

既然注意已定，當無有任何猶豫不決，速速下令方位正確之舉，藍玉此次下定了決心必須要將脫古思給留下來。

“呼……”

怎麼無奈天公不作美，當藍玉氣勢正足的準備出發之際，漫天的風沙突然揚起，瞬間遮天閉目讓人難以視前。

這突如其來的風沙瞬間打亂了藍玉的部署，也打落了藍玉心中的一絲戰意，就連想要不畏鬼神的他也難免要嘀咕一番，這是不是老天讓北元朝廷命不該絕的意思，不然何以突起風沙阻礙他們進軍的前路，因為這平地而起的風實在是有些詭異啊。

正待藍玉皺著眉頭猶豫不決，心裡想著到底是繼續前進還是就地紮營，等待此時風沙過去在進行追擊。

一來是風沙遮眼閉目，白日如同黃昏，混混沉沉晦暗不明，絕非是對陣拼殺的最少時機，也會影響到作戰主將的判斷和士卒們的戰力。

二來則是藍玉恐怕地方藉著此等風沙之際設下埋伏等不明動向的行為，如果貿然進軍的話，難免要落入什麼圈套以損失大軍。

追擊有風險，也有弊端，但如果不追擊的話，就地紮營則是能安穩的度過風沙以待後續，可也很大的機率會從此丟失脫古思一行人的蹤跡，再加上風沙的遮掩，哪怕是藍玉手底下再有超強的追蹤能手也無濟於事，總不可能掘地三尺的挖掘下面那些虛無縹緲的痕跡吧。

追還是不追，這是一個問題，本以為自己當時決斷厲害之人，可真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藍玉還是有些打鼓不定。

這到算不上是藍玉能力不足，只是因為他作戰經驗的尚缺，雖然他從軍多年，也戰功積累不少，但和那些沙場宿將始終是有這一線的差距，這不是能力和天賦的問題，也不是靠著勤奮就能補回來的，純粹是個人戰陣的經歷次數而累計的沙場對敵經驗，更甚者是為戰爭直覺，藍玉只是差了這麼一絲絲而已。

相對於他，此時副將王弼則顯得老沉持重許多，意志也堅定的多，對於是否追擊的問題當下判斷應該馬上點將出發，並無半點猶豫。

“將軍！此時萬萬不可猶豫，不過就是些許風沙罷了，又能阻礙的了我五萬精騎的征程嗎！要知道此次路程，我軍偃旗息鼓甚至挖洞做飯生怕被敵軍察覺，為的不就是將脫古思擊敗徹底消滅北元朝廷的餘孽嗎，難道是這一場突入起來的風沙就能讓我煌煌大明兒郎退縮！”

王弼扯著嗓子大喊道，這位沙場老將不懂得什麼太多的道理，但是他明白一點，時不我待失不再來。

“再者說了，此等風沙能遮蔽我軍的視線，更是讓將軍有了暫且休整的念頭，難道敵軍不是亦有此念嗎，要知道我軍是五萬精騎並無累贅，而脫古思一行人可是帶著老弱病殘還有百姓，還有那些牛羊馬匹等等物資，這些可都是讓他們不得不在風沙之際停留等待的原因，所以末將斷定，那脫古思一行人必是在八十里外的地方停滯休整，如果我軍立刻掩殺過去當能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