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春去秋來不相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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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大明藩王朱棣，當今皇帝陛下的四子，在自家大殿裡被自己的表妹和表妹夫狠狠地修了一波恩愛，還不得不掩面迴避無法干預，說起來好不尷尬。

本來張楓這一次突然隨毛驤出關就是礙於他的面子，自家妹夫為了給自己臺階下，主動申請了這一次差事，那當著他的面秀一秀也無妨，反正都是自家人嗎，可續在乎那些繁瑣禮節的東西，葛長史又不在，也不用聽他嘮叨，張楓和徐曦開心就好。

事實上如果毛驤要是知道這一次出關之行這般順利的話，定然不會特意轉道來借用張楓的，為此他還降朱棣許諾了那般代價，想一想虧本都虧死了。

張楓一路上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大部分是誤會之故，真正到金山腳下需要用武之地的時候，去反而因為自家錦衣衛這次表現太過完美而毫無機會，甚至連最後的護衛任務都有人代勞，完全就像是公差出遊一般。

讓張楓好好的了領略了一番遼東景象，雖然算不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也沒有什麼磨難刁難他，簡直就是平平淡淡出了山海關，在西平堡小小的誤會，順利的到達金山，然後又平平淡淡的回到山海關。

毛驤做了這麼多年的差事都沒有遇見一次這般順利，更是沒有像張楓這樣輕鬆自在的，轉頭想一想，毛驤都覺得張楓會不會是有氣運在身，是個副將，不然為什麼他們錦衣衛在金山的佈置這般的暢通順利。

要知道最開始毛驤的預估可不是那樣的，甚至都列好了損失承受範圍，也準備好了在金山進行持久戰的打算，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隻用了十天之數便一切準備妥當，而後的計劃也毫無差錯，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哪怕他回到金陵和朱元璋彙報一番之後都感覺自己這一次順利的太過了，甚至連朱老爺子都很詫異，要知道那可是納哈出的大本營，以往傳遞些情報訊息什麼的都是經過百般曲折，生怕被人察覺了。

可這次的計劃就是刺殺納哈出，這等比之傳遞計劃更艱難一萬倍的事情居然這麼輕鬆的就完成了，簡直就像是喝口水吃個飯的功夫就把事情辦成了，連朱元璋都摸著下巴覺得是不水上天相助。

毛驤可不敢在這裡明著說出來張楓的事，皇帝陛下知道是知道，但這是雙方暗中的默契問題，陛下也自然會有懲罰，但要是明說出來那可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毛驤雖然知道已經到了快要隱退的程度，但額外不必要的懲戒可不想多出一份來。

不過現在他們君臣二人仔細想一想，或許也不是什麼上天相助張楓副將的問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納哈出本身的問題，大明這些年來太過於謹慎了，事實上按照大明現在的狀態絕對是君臨天下雄霸四海的，只是長時間的習慣問題，使得大家對敵人都帶有一種對方很強需要拿出一百二十分小心來對待的態度。

然而事實上這天下間除了當年的王保保，張士誠，陳友諒以外，真正能是大明敵手的已經不復存在了，像之前的北伐之役，唯一的一次失敗也不過是大明軍方太過冒進，在不利地形和有利敵人來了一次交鋒，而且也是殺敵不少，雖然敗卻不也勇猛。

而後在北元朝廷那一批還算能打的將軍士卒老的老死的死，整個北地的敵人都處於一種青黃不接的狀態，就連深受王保保期待的乃兒不花也是半百之人了，這還是整個北元朝廷能帶兵之人裡面年齡最小的了，剩餘的不是太過年輕經驗不足就是能力不夠，遠遠不能達到統率一軍。

這些也正是整個北地蒙元勢力共同面對的問題，不僅僅是北元正統朝廷一脈，納哈出這邊亦是如此，當年元大都的撤退，不僅是儲存了有生力量，但也帶走了那些惡習。

貪汙憊懶，無所事事，只顧享樂而不願做事，碰見責任便畏畏縮縮，這才是那些現居北元各派系要職官員的真面目，就像是前次北伐那三位平章政事一般，別看他們也能領兵作戰，但那只是因為大家共同利益收到了威脅，卻也仍然於事無補，被傅友德和湯和兩人略施小計便大敗於此，同理可知，納哈出這邊也好不到哪去。

別看之前說是什麼大元中興之主力，吹的一塌糊塗，但那些都只是說說罷了，雖然有些真材實料納哈出本人也確實是一位難得的統帥，但實際上的根本卻已經腐朽不堪了，和大明如今朝氣蓬勃的新生代完全不能相比。

可以說整個遼東之地都是靠著納哈出一個人的威名來撐著，別看有二十萬的大軍，裡面能征善戰者也不少，但統治階級的腐敗墮落和無能，任憑那些士卒們再怎麼拼死效力也是在做無用之功。

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可不是說說而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