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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裡的人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徐仵作又在演哪一齣戲。
陶綰亦不吭聲，只是嘴角噙笑，風輕雲淡地看著他。
徐仵作笑了好一會兒，自覺沒趣，便停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陶綰，“證據呢？想要給我定罪，凡事可都要證據的！”
牢房裡的一些圍觀的民眾聽不下去了，大聲喊道：“我們就是證據！我們那麼多人，那麼多雙耳朵，可都親耳聽到了，你已經承認是你想要汙衊陶姑娘！”
徐仵作回頭，瞪了那人一眼，“我就是打死不承認，你們能奈我何？公堂之上講究的是證據二字，你們說我汙衊陶綰綰，我一樣可以說是你們合謀汙衊我！”
“你……”方才出聲幫忙的人頓時被駁得說不出話來。
陶綰倒也不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徐仵作一眼，這才抿了抿嘴，走到門口處，“鎮長，我請您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一番話，再次將大家的胃口吊了起來。
方才在來的路上，就隱隱聽到鎮長說準備熱水、綠豆衣和甘草什麼的，只是當時大家也沒多想，卻沒想到，鎮長居然早就和陶綰商量好了一切。
鎮長點頭，拍了拍手，一個侍女便拿著一個精緻的白玉壺以及一個裝著曼陀羅的小盒子走了進來。
陶綰開啟玉壺的壺口聞了聞，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陶綰突然抓起一把曼陀羅，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後又喝下玉壺裡的水。
頓時周圍響起了一陣驚呼。
“我去！”
“你幹什麼啊！陶家姑娘！”
“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呢！”
就連徐仵作，顯然也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久久沒能恢復平靜。
陶綰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沒一會兒，面板開始泛紅，她抬手向眾人展示道，“看見了嗎？如果真的是因為食用曼陀羅的話，面色及全身將會發紅、面板乾燥、有的發生猩紅熱樣皮疹及抽搐，嚴重時可有能昏迷，可是蓮嬸子的屍體面板白皙，你們覺得，蓮嬸子像是食用曼陀羅導致死亡的模樣嗎？”
徐仵作顯然沒料到陶綰會來以身作則這一招，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說，說不定是你方才喝下的水裡摻雜了什麼東西，所以才讓你看起來和蓮嬸子不一樣！”
陶綰的眉眼彎了彎，“既然如此，徐仵作大可請鎮長再去尋個大夫，不過，可別再去黃麻子藥鋪尋人了……”
言外之意，讓徐仵作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埋頭就想往外衝去，然而牢房外面站著的可是一圈又一圈的衙役和觀眾，見他衝出來，頓時一擁而上。
“抓住他！”
“不能讓他跑了！”
陶綰走在最後，貓著腰從牢房裡出來的時候，餘光又瞥到了角落裡那個女人，她還像陶綰進來時那般，安靜地縮在角落裡，如鬼魅般，無聲無息。
“陶姑娘。”
一聲呼喚將陶綰從思緒里拉了回來，她回過神，才發現鎮長居然還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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