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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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道：“人生是不可能次次都押對，可有命才能賭。如今的齊王府就是個把子，要是留在那兒指望齊王妃能頂用，保護我和我的孩子那就是做夢。

與其留在齊王府，等著王妃藉機下手，拿我和我的孩子換取好處，為什麼不留著命想更大的富貴？”

齊明陽問道：“你覺得聖上想廢嫡立庶？這不可能，聖上跟元后是患難夫妻，元后走了那麼些年，中宮一直空懸可見聖上對元后的心意了。”

清風笑道：“聖上心儀誰我不知道，可要說一個死了十幾年的女人，能在一個男人心裡有多少地位我卻知道。

要是聖上真的對元后一往情深，那現在的嘉貴妃又是什麼？嘉貴妃能生四個孩子，難道不是聖上寵的？

聖上對元后沒準是有些愧疚，可十幾年了，聖上也老了。年輕時的情意他只會當回憶，聖上若真心想傳位於太子，就不會試探太子了。

父子之間最後成兵刃相見，也只有天家父子了。爹現在不是去猜聖上心思的時候，人心猶如海底針，爹整麼可能猜的到。”

齊明陽想想道：“你就不怕你爹折在宮裡？今日齊王也在宮裡吧！要是齊王在府裡，你能帶著孩子回來？”

清風眨著眼睛笑道：“爹的本事做女兒的，就是不知道全部，也知道一點，爹會輕易的把命交給別人？”

齊明陽笑道：“放心好了，聖上雖然老了，可心裡不糊塗。他要是真不擔心自己，現在只怕皇位上坐的就不是他了。

你猜的不全對也不算算錯，要是你五哥如你一般聰明，爹閉眼也安心了。”

清風既然猜對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老皇帝這手漂亮啊！趁自己活著，還有力氣就把身後事辦好了。省的自己死了，兒子們在為皇位起爭執。

這樣試探自己兒子雖然當爹的，心裡未必過得去。可做唯一國之君，他這樣做也是能將傷害降到最低，能極大程度的保全皇家顏面，還能知道這滿朝文武誰忠誰奸。

好個一箭三雕的把戲，雖然老掉了牙，卻很管用。太子要等得能顧全手足，也許不能成為開拓之君，也能守城了。自古就是人抬人高，皇帝也要民心和人手。

仁慈的皇帝雖然不堪大用，但也極容易得人心，有人心也就不怕丟江山了。

如果太子當機立斷有手段，有智謀。老皇帝只怕更高興了，聰明人都不會滿足現狀，都會想建功立業，皇帝也不例外。

要是他兒子裡，真有一個能成為開拓之君，只怕他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吧！

可若太子扶不起，既沒智謀又不仁義，得不到民心還讓人抓到了把柄。只怕這太子比過往的廢太子，好不了多少。

清風與齊明陽說的話不會傳出去，清風回齊國公府也沒住正院旁。而是帶著孩子住在老太太隔壁，她相信就是全府裡的人都會把她賣了，她的老祖母也會護著她的。

要不是祖母當年的教養，只怕她現在就是嫁給齊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側妃。

老祖母對她是真的不藏私，在佛堂裡跟她講為人處世，講自己的過往。也沒覺得在小輩面前，將自己年輕時的事，拿出來做例子讓小輩看不起。

老祖母叫她很多東西，包括現在的生活也是祖母給她的。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她只相信自己的老祖母。

孫氏雖是母親，可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孫氏在緊要關頭是想自己，還是想她。

也許在自己和孩子生死關頭她會想孩子，可她和孫氏自己的孩子一比，孫氏肯定是先保自己的孩子。

齊國公府了是沒有她這個做齊王側妃的女兒，她們的日子一樣好過。可孫氏只有一個兒子，要是自己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孫氏拼命也會保全自己兒孫。

這不是自私，是人之常情。清風能理解，只是不能讓孫氏有這個機會去出賣她。

她想活著，想好好的活著。觀現在的情勢，就是齊王折了，她有個做齊國公的爹，有個做榮王世子妃的姐姐。

她自己在宗室裡也有一定的地位，相信新皇登基。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她一個夫人加上一個半的孩子，不會對新皇造成什麼障礙。

就是為了籠絡齊國公府和宣氏宗親，新皇也不會趕盡殺絕的。只要能活著，有她有齊國公府，自己兒子的爵位她肯定有辦法弄來。

至於新皇，坐上皇位從來不是結束，只是開始。她也有把握教會自己孩子活下去的本能，她相信等她孩子長大了，如今的新皇只怕就成老黃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