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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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是真的沒想到陸父思想上。如此開明，本來還以為要好一番勸說陸父陸母，才能讓他們同意和離的事情，畢竟在古代，弱勢的都是女子。

不過很快阿晚便也想通，陸父是跑貨郎出身，天南海北，雖不識得幾個字，但見識廣闊，人又精明。見女兒已經堅定，自然不會廢功夫去勸說了。倒不如好生思量，怎麼做才能對女兒影響最小。

反倒是陸母，她思想見識都不如陸父，雖也覺得姑爺私下裡勾搭人，還珠胎暗結固然是不對，但男人家難免有嘴饞的時候，也鬧不到要和離的地步。

大周朝，和離雖不少見，但那都是被『逼』到絕路才會做的事，名聲到底不好。

只是陸母雖不贊同，但女兒和夫君卻已經有了決斷。陸母是恪守三從四德的女人，秉承著出嫁從夫，雖滿心不情願但也算是預設了。

*

另一邊，趕在天黑之前，徐生和張柳兒也回到縣城裡。

“相公，回去後不要和姐姐生氣，這事到底是我們對不住她。她生氣，不願意接納柳兒也是情理中。”張柳兒語氣有些暗淡的開口說道。

徐生耳根子軟，聽張柳兒這話，憐惜的看著她說：“柳兒，委屈你了。放心，我一定會娶你進門，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說著話目光落到張柳兒還平坦的小腹上，臉上帶著歡喜。

他如今也是二十有二的人，和他一起成親的人同僚，孩子早就能滿地跑了。只有他，因陸晚身子弱，成親兩年都未有生養。

張柳兒羞澀的點點頭：“是，柳兒相信相公。”想到明年徐生就會中舉，成為舉人老爺，日後更是成了縣令，嫁給徐生即便只是個小妾，日後也能叫人高看一頭。況且她日後未必沒有扶正的機會，如此一想張柳兒的心頭一陣火熱，看向徐生的目光越發柔情似水。

徐生被張柳兒的目光看的心頭有些得意，張柳兒雖容貌不如陸晚來的出『色』，但也是個清秀佳人，更對自己一心一意，不像陸晚一般只會催促自己讀書。更是沒名沒分的便跟了自己，如今更還為她孕育著孩子，如此深情，他怎能不報答。

想著陸晚死活都不鬆口納妾的事，心頭對她就升起一股不喜。進門兩年也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如今他納妾是為了延綿子嗣，她居然還敢鬧，簡直是不賢。

不過徐生總算還有些許廉恥心，想著回去，說兩句軟話，先哄著陸晚答應就是。卻怎麼也沒想到等他回家，迎接的便是徐母對陸晚好一番的埋怨和怒罵。

隨後就得知一個訊息，就是陸晚回孃家了。

想到陸晚那個精明過分的爹，徐生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

來到這裡的第一夜，知道這個任務沒什麼難度，阿晚睡的格外安穩。

只是這等好心情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被破壞殆盡，她才起沒多久，正吃著早飯。

便聽顧婆子嚷嚷說，是姑爺來了。

陸父開口說：“請他先到側間去，我馬上過去。”在起身離開前又問阿晚，“晚晚，你現在後悔還不遲？”

“晚晚，你不會是真要和離吧？你看姑爺今天一大早就來，可見心裡還是有你的。不過一時被小妖『迷』了眼，何必要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陸母急忙開口說道。

阿晚沒有理會陸母的話，而是說：“是。女兒絕對不後悔。”

“好。”陸父點了點頭，便挑簾子出去。

留下陸母一臉的愁容，想到女兒竟要和離，眼眶一熱，豆大的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讓阿晚可是一番好哄。

阿晚知道陸父是個精明人，徐生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怎麼也沒想到陸父戰鬥值這麼高，忽悠人起來一愣一愣。硬是哄得徐生當場就簽下和離書，甚至還把身上僅有的二兩銀子也一起賠給陸父。

捏著陸父給的和離書，阿晚無比滿意。

現在剩下的就是讓陸父尋幾個人，去徐家把陸晚的大件嫁妝拉回來，她就徹底和徐家沒什麼關係了。

倒是徐生一直到出了陸家大門，神情都是恍惚的，站在門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報著堅定的心思，過來給陸父認罪，說上幾句軟化，把陸晚接回去的同時也想把納妾的事情在陸父陸母面前過了明路。

誰知，只見了陸父一個人，他就稀裡糊塗的簽了和離書。

想到自己明年開春要到江城去參加鄉試，這靈水縣到江城有兩日的路程，來回的花費就是一筆不菲的銀錢。他家…貌似…如今是拿不出這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