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筇樓是商鶴行的私人住所。 這裡一貫冷清清的,一年到頭都沒什麼煙火氣,唯獨今天格外熱鬧。 樓下正廳。 商鶴行坐在沙發上,他襯衣散了兩顆紐扣,袖口挽起半截袖口隨意搭在一側,長腿交疊著,是很鬆弛的狀態,一旁的陳進淮正在俯身跟他說話。 牽扯到溫織的家事,商鶴行讓北笙迴避。 等陳進淮將查到的情況彙報完,北笙這才溜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尉遊。 “陳助,百味軒的午餐是不是快到了?”北笙出聲,表示自己進來了。 陳進淮收了話,站直身拿出手機:“我催一催。” 北笙嗯了聲,去到一邊坐下。 尉遊拎著一份檔案袋,大步流星朝這邊走過來,目光落在商鶴行身上,他說:“好久沒見你的筇樓這麼熱鬧過了。” 商鶴行掀眸睨了眼尉遊,語氣清淡:“哪裡熱鬧了。” 尉遊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金屋藏嬌,還不算熱鬧?” 商鶴行沒理會這話。 剛才尉游進來的路上,北笙已經迫不及待跟他八卦了一番,只不過北笙知道的少,陳進淮沒透露給她太多,尉遊卡在中間聽得心癢癢。 收回目光,見商鶴行沒搭理,尉遊悻悻一笑,隨手將手中檔案袋遞給商鶴行,扯了扯褲腿在對面沙發坐下:“鶴行,這是你要的東西。” 商鶴行問:“是原件?” 尉遊沒好氣:“當然了。你特地交代要原件,我總不能善做主張,給你拿張影印的過來吧。” 商鶴行說:“辛苦了。” 檔案袋裡的東西,尉遊本來是約好下午才送過來。 只不過尉游下午有其他事,這東西又是商鶴行親口交代要的,他不放心交給別人來送,就提前過來了。 沒想到恰巧趕上這份熱鬧。 此時尉遊斜靠著,語氣懶懶散散的:“是辛苦,拿過來可不容易,而且今天運氣背,碰見我爸回來書房。” 商鶴行眸光一凝:“他察覺了?” 北笙在旁邊豎起耳朵默默聽了半晌,突然發現周圍磁場變了,立馬悄無聲息躲遠。 尉遊也緊張起來。 他立馬坐直,神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吊兒郎當:“沒有,我經常進我爸的書房,無論拿什麼我爸都沒有過問過,這次也一樣,他沒有過問。” 商鶴行問:“他回書房待了多久?” 尉游回憶了下:“也就,兩分鐘不到吧。” 商鶴行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隨後他開啟了檔案袋,裡面是一張陳舊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是尉遊的父親尉中顯,女的是尉遊的母親蔣瑜,背景則是在西子湖。 這張照片尉遊拿過來前,已經看過。 起初他不明白,為何商鶴行讓他把他父母出遊拍的合照偷出來。直到他發現這張照片的另一個角度還站著一對牽手的男女,只不過距離太遠,身形也比較模糊。 尉遊當時心細,對比過後發現身形模糊的女人有點像重婉英,但身形模糊的男人卻不像商鶴行的父親——商紀周,反倒挺像商明述。 男女牽手同遊西子湖,這關係可就微妙了。 “鶴行,我挺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爸書房有這張照片?”尉遊按捺不住問道。 商鶴行盯著手中照片,指腹摁在那對模糊的身影上:“少時去你家做客,偶然翻過那本相簿。” 少時? 那可太久遠了。 尉遊沒問商鶴行要這張照片做什麼,而是問:“那為什麼現在才問我要照片?” 商鶴行抬眼,眸中情緒不明:“它現在到我手上,才最合適。” 尉遊挑眉。 商鶴行將照片收回檔案袋裡,抬手遞給陳進淮:“放我書房。” 陳進淮頷首,接過檔案袋上樓,尉遊的目光追隨著陳進淮的身影上樓。 商鶴行瞥他一眼:“看什麼。” 尉遊手支著下頜,似笑非笑:“看你金屋藏嬌。” 又是這句。 商鶴行眼尾浮現淡淡笑紋:“八卦到我身上來了。” “你看,你笑了,金屋藏嬌八九不離十。”尉遊眼尖,心裡也敞亮:“據說還是上次,你在赤色河畔帶走的那位小姑娘?” 商鶴行沒說話。 這反應在尉遊看來,就是預設的意思。 不過他實在不理解:“你這萬年鐵樹難得開花,眼光怎麼就這麼一言難盡呢。” 商鶴行反問:“如何見得是一言難盡?” 有句話說,女人是嗅覺動物,男人則是視覺動物。 尉遊見過溫織,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穿著打扮遮掩了幾分真實容貌,畏畏縮縮的性格一點也不大氣,而且背景還有些複雜。 所以尉遊不太能理解,商鶴行為什麼會在溫織身上花心思? “鶴行,我懷疑你是清心寡慾太久了,對女人已經沒有了正確審美,要不我幫你矯正矯正?”尉遊建議道。 這時北笙走了過來,她在尉遊身邊坐下,笑著問道:“說來說去,你是不是就覺得小織織不漂亮?” 尉遊立即劃清:“我可沒這麼說。” 北笙:“反正意思是這麼個意思唄。” 尉遊一聽,索性不劃清了,直白髮表自己的見解:“我只是覺得,能配鶴行的女人應該比這更好。” 北笙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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