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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腦子裡一陣轟隆隆，“他以為我是鄭安和的女兒？”
方歸遠點頭，“吳老那麼喜愛你，常道他老人家後繼有人，以前父親不曾多想，可發生這些之後難免以為你是他的外甥孫女，而且，鄭安和的確對你和母親很好，你常去吳家，他待你甚至比父親待你更好幾分，所以……”
顧傾城想象過無數次，可從來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有這樣一個狗血的身世。
“就不能驗個DNA嗎？”
“驗了。”方歸遠更是無奈，“母親沒做過的事，怎麼可能承認呢？於是驗了DNA，可是，喜歡母親的人多，喜歡父親的人也不少。”
“有人作假了？”
方歸遠頜首，“那樣的結果令他勃然大怒，只覺得自己頭上頂了一片綠草原，所以不顧母親解釋直接將你們趕了出來，也就這麼離了婚。”
“那我們為什麼會到南江來？”
“因為母親不願放棄，經常去找他，他……大概是覺得丟人吧，而且，你知道上行下效，上面人的心思或許不用自己動手，下面就有動手了，結果你和母親被搞的在東江呆不下去，母親也心灰意冷，帶著你來了南江。”
顧傾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卻發現茶水已然冰涼，一口嚥下去連她的心肺都是涼的。
“那你剛才說的懲罰是什麼？”
“因為那些事，他很是惱怒，家裡更不允許人提你和母親半個字，我幾次到南江來找母親，惹怒了他，有一次和他打架，我打的他破了相，他打斷了我一條腿，從那之後把我遠送美國，輕易不能回去。這次終於回來也是因為終於沒學可上了，我拿了你的頭髮又去驗了DNA，也給他留了一份樣本，現在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
“母親去後，他其實經常來看她。但是，母親等了他一生他都沒有出現，去世前徹底失望，留了話說以後就留在南江了，哪裡都不去了。”方歸遠默了默，端起茶想喝才發現裡面已經沒水了，“她等了一輩子，去後卻選擇了南江做她的家，我想，這應當是對他的懲罰吧。”
顧傾城也陷入深深的沉默中，愛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插足別人的感情呢？可是，這樣的愛情值得嗎？
良久良久之後，顧傾城才又問了一句，“……那他？”
“一直一個人。”
“……”
“這些年我在國外，很多事都不瞭解，還好我現在回來了，以後哥哥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方歸遠摸摸他的頭，聲音裡有幾分惆悵。
顧傾城點點頭，她沒說謝謝，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全心全意保護方歸遠。
葉黎和十三像商量好的，一起推門進來，許是見顧傾城情緒不太高，葉黎揉揉她的肩看了方歸遠一眼。
方歸遠什麼都沒說，幾人又坐了一會兒，起身離去。
回家的路上顧傾城一直靠著座椅靜靜的看著前方，葉黎忽的碰了碰她的手，“剛才吃飯的時候，戲好不好看？光顧著看戲，就不幫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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