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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熱氣氤氳,遮住了顧傾城的臉,她捧著杯子好一會兒才說:“我忘記了過去的所有事,剛醒來的時候甚至連自己是誰,會彈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麼改的名字,只是身份證上寫叫顧傾城。對了,陳姨,您見過我以前的男朋友嗎?”
顧傾城掏出手機找了張照片,“您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陳玲接過手機看了看,她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當時看到也不過匆匆一瞥,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是這個人。”
顧傾城又把方歸遠的照片拿給她看,這次陳玲用了更長的時間,不甚確定道:“我最後一次見他至少也有五六年了,他當時還小,臉型沒有定型,也不像現在這樣……這樣……”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兇兇的,你找到他了?”
顧傾城收起手機,點了點頭,“他回來了。”
“也是該回來了……”陳玲嘆了口氣,小客廳裡一時有些沉默。
又聊了一會兒,陳玲將顧傾城帶到鋼琴教室,以前顧雅芳教課常用的鋼琴前。
顧傾城緩緩坐了下來,心中的難過如湧動的江水,來來回回永不停歇,她坐在那裡,卻覺得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忽的有一隻手落在她的肩頭,熟悉的味道鑽入鼻子,顧傾城歪頭就看到那人正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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