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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小月亮?”
葉黎推推顧傾城的肩膀,顧傾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葉黎正一臉擔心的看著她,顧傾城揉揉眼發現天還沒亮,“怎麼了?”
“下雨了,我見你睡的不是很安穩,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嗎?
顧傾城抓了抓頭,才發現出了一身汗連頭髮都溼了。
她起身想換個衣服卻被葉黎按住,他拿毯子裹住她,“等會兒再去,等身上的汗下去一些。”
顧傾城嗯了一聲轉頭往外面看去,瓢潑大雨砸在窗戶上啪啪作響,帶著幾分恐怖,顧傾城往葉黎肩頭靠了靠,似乎剛剛的夢中也是這樣一場大雨呢。
男人拍拍她的背無聲的將她擁入懷中,顧傾城轉過頭看著他的下巴,“幾點了?”
“三點多。”
“你還沒睡嗎?”
“睡了,被雨聲驚醒就過來看看你。”
葉黎偏頭,貼了貼顧傾城的額頭,“還好,出了這麼多汗,房間裡也沒有關窗,還沒有發燒。”
“哪有那麼嬌氣。”顧傾城失笑,慢慢坐直身體,“我想去洗個澡。”
葉黎在她背上摸了摸,大概覺得可以了才鬆開她,“去吧,剛出過那麼多汗,別洗太久。”
顧傾城再度失笑,有的時候葉黎真的是個細心到極致的男人。
顧傾城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出來的時候床單連同被單都換過了,清爽乾淨,窗簾被拉開了一角,男人負手站在窗前看著這沉沉夜色。
顧傾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此刻他比之以往更加沉肅寂寥,彷彿有無數難言的傷心事。
她不由放輕腳步走過去,“看什麼呢?”
那一刻顧傾城看的清楚他肩膀微微一抖,然後立刻拉上窗簾轉過了身,“沒什麼,洗好了?”
顧傾城又看了他一會兒,見他臉色如常,只得點了點頭。
葉黎摸了摸她的頭髮,已經吹乾了,“那就睡吧。”
重新躺回床上,雷聲轟隆作響,顧傾城本來是目送葉黎離開的,可不知怎麼的突然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葉黎腳步頓時一頓,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在這兒陪你,睡吧。”
顧傾城看了看自己的手,“我……”
“睡吧。”男人笑笑,調暗了床頭燈,乾燥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之間,她的心好像多了幾分安定,顧傾城沒再推辭緩緩閉上了眼睛。
恍惚之間顧傾城想起夢中的那場雨,那麼冷,雨點砸在身上的時候那麼疼,她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這會是巧合嗎?
良久良久,直到眼前的人呼吸歸於平靜,葉黎才慢慢吐出一口氣。
其實他也不喜歡雨天,尤其是這樣的滂沱大雨,因為每到這樣的雨夜顧傾城都會輾轉難眠,情緒崩潰,有些恨不會浮於表面,卻會在一個一個的深夜裡折磨的他們無法入眠。
談什麼原諒呢?
只有虛偽的人才會原諒。
葉黎俯身緩緩抱緊了瘦的只有一把骨頭的女人,他想,這一生他都會用盡全力去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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