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滿城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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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哥，是不是在耍我們，怎麼轉來轉去，又轉了回來？”

車上，一個小兄弟放下手中的手機，看著窗外的滿目繁華，大霧褪去，城市重新展露出它原來的本色。

雪狼不說話，其它幾個人也沒有作聲，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車子慢慢駛過車站，駛過醫院，駛到了塑膠廠旁，塑膠廠旁就是一個集市，現在雖然已經過了中午，但是依然熙熙攘攘。

“車裡拉的東西怕不是貨吧？”一個小兄弟打破了沉默，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也學乖了。

這也是雪狼一路上在思考的問題，他看看反光鏡，一輛車子不遠不近地尾隨著，這是黃馳的車。

大霧消散之後，黃馳的車也跟了上來，可是看著雪狼的車不緊不慢地在市區亂轉，並不象上次那樣直插沈南，他只能無奈地一起陪轉。

黃馳考慮著多種結果：是不是交易地點更改了，是改在了市區？還是還不到出發的時候，對方還在試探著後面有沒有跟蹤？

前面雪狼的車子放慢了速度，他讓自己的車也放慢速度，又與雪狼的車保持了一段距離。

大霧過後，初冬的陽光很是和煦，讓人昏昏欲睡，連熬幾天幾夜，讓他鬍子拉茬，神情疲倦，可是他卻不敢睡，只能強睜雙眼不時看著窗外。

窗外，一對老夫妻正拎著一袋水果走過，那相互依偎相濡以沫的樣子，讓黃馳內心一動，這，正是他嚮往的生活，而不是象是象現在這樣，連女兒的家長會都不敢參加，與家人出去逛商場還要搞得象接頭一樣。

車子慢慢地行進，一個孕婦挺著肚子在路邊緩慢地走著，午後明亮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燃起淡淡的光暈，光暈中，她的臉上是一種聖潔的幸福，這是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人發自內心的幸福。

車子仍然在這人群中慢慢行駛，一陣朗朗的讀書聲傳來，這是一所學校，黃馳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她，是否現在也在讀書？或者考試？

再往前行，他看到一個人拿著攝像機正在拍攝著一家剛剛開業的乾洗店，花籃拱門，紅毯音箱，十幾個人站在一起拍照，一切看起來喜氣洋洋，是那麼美好，後來黃馳才知道，這些人據說多已不在人世。

…….

“黃處，雪狼的車停了。”

隊員的低聲叫喊把黃馳從神遊中拉了回來，前面雪狼的車已經停下。

黃馳馬上進入了狀態，雪狼的車果然在前方一動不動了。

……

“熄火。”二舅那尖利得有如太監一樣的聲音又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雪狼笑了，“大冬天的，開著空調…….”

“熄火。”

二舅的聲音很嚴厲，也很尖利，雪狼沒有辦法，目示開車的兄弟熄火停車。

“等著。”電話又掛了。

等著？

雪狼感覺一陣氣悶，這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他使個眼色，一個小兄弟去買水果，另一個小兄弟匆匆開啟了後備箱。

果然，裡面空空如也。

訊息很快發到了黃馳的手機上，什麼東西也沒有？難道這又是一路幌子？

黃馳也搞不清楚了，但到底是跟還是不跟？他沒有把握，暫時也定不下來。

“這到哪了？”他對開發區的情況並不熟悉。

車上開發區一名刑警馬上介紹道，“黃處，這是吳蘇街，前面是開發區塑膠廠，噢，這裡有一處便民集市，…….”

在黃馳的印象中，開發區的規劃作得很不好，工廠與居民區與集市相隔並不遠。

“什麼味道？”他使勁地嗅嗅鼻子，一種跟液化氣一樣刺鼻的氣味直衝鼻際。

“是不是塑膠廠的煙味？”開發區刑警笑了，生活在這個化工之城，他們已經熟悉這些味道，這些並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味道。

“不對。”黃馳是在刀尖上滾過、幾生幾死的人，他慢慢搖下車窗，外面的味道更濃了，他發現，許多行人都在掩著鼻子。

他推門下車，慢慢朝前面走去，前面，白色的氣體已經瀰漫開來，就象早上的大霧一樣。越往前走，刺鼻的氣味越來越濃，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掩住口鼻，暫停呼吸。

白霧中間，隱約能看到“開膛”的路面和一臺伸著鏟子的挖掘機。

白色氣體就跟白雲一樣，從地面開始約有一米高，黃馳慢慢往前走，就象行走在雲中一樣，可是，這些白色氣體從低處還在不斷地往高處湧。

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