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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向義安堂的兄弟透露過我的存在。”
雖然母親語焉不詳,但任天翔已經猜到幾分。見母親滿懷愧疚、泣不成聲,他不禁柔聲安慰道:“既然娘並無傷害任重遠之心也不用太自責。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只是我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他嘴裡說的輕鬆,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亂。知道任重遠從未拋棄過母親和自己,他突然非常後悔,沒有在任重遠生前叫過他一聲爹,尤其得知他死的不明不白,更讓他心亂如麻。他已經在心中將任重遠當成自己真正的父親,都說父仇不共戴天,但如果仇人是母親和外公,那麼這仇該不該抱?又如何來報?他從未像現在這樣迷茫。
“得知任重去世後,我立刻就想到,你將捲入義安堂繼承人之爭。”司馬容抹去眼淚,繼續回憶道:“我不想你再重蹈孃的覆轍,捲入兇險莫測的江湖紛爭,不自覺成為受人擺佈的棋子,所以娘不惜做了一件事。”
任天翔立即醒悟:“是娘潛入宜春院殺江玉亭嫁禍於我,逼我不得不遠走他鄉,逃離長安這勾心鬥角的漩渦中心?”司馬容微微頷首道:“我知道江玉亭是你的酒肉朋友,但為了你我也顧不得這許多。我希望你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永遠都不要再跟千門、跟義安堂發生任何關係。但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你有重回長安,重回陰謀詭計的中心。也許,這就是佛門所說的因果報應吧。”
任天翔黯然問:“可是,娘為何又出家當了尼姑?還隱匿在這世人難尋、荒僻無人的辟穀小庵?若非趙姨的那一串佛珠,我永遠都找不到這裡,更永遠都不知道娘還活著。”
司馬容喟然嘆道:“任重遠因我而死,娘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我只有避世出家用自己的後半生為之贖罪。為了不再讓人找到自己,所以娘隱姓埋名在這最荒僻的庵堂出家,除了少數幾人,沒有人知道這裡。”
任天翔終於明白,為何趙姨寧死也要守護這個秘密,他是見證了娘這一生的坎坷和痛苦,不想再讓她的小姐再捲入這個勾心鬥角、滅絕人性和親情的江湖,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她不惜以身相殉。可恨自己竟然狠心對她用刑,成為逼死她的兇手。
想起趙姨的慘死和她的叮囑,任天翔忍不住太瘦給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悔恨的哭道:“我就不該用刑逼問趙姨,就算我永遠被矇在鼓裡,也不該不相信趙姨,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驚擾了孃的清修……”
司馬容忙握住他的手,含淚安慰道:“翔兒你不用太自責,這一切不幸都是因娘而起,你自始自終都還不知情。要怪就怪娘生在一個不平凡的家族,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所有一切陰謀的策劃者都是我的外公?”任天翔突然盯著母親的眼睛,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質問,“他是誰?是不是就是司馬承禎?”
司馬容急忙搖頭,連連道:“你不要問,你永遠不要問。我始終都是司馬家的人,每個司馬家的子女都必須為家族保守秘密,不然我們這個家族,早就被斬盡殺絕了。”
雖然母親竭力否認,但任天翔心中還是有了答案,他不禁一聲冷哼:“那怪他不止一次的幫我,在洛陽幫我讓陶玉成為玉真公主的貢品,讓我在洛陽站穩腳跟;幾個月前又逼我閉關讀書三個月,還送我珍貴無比的呂氏商經,更寫信將我舉薦到聖上跟前,讓我一步登天成為國舅和御前侍衛副總管。他是要將我當成旗子,當做他復興司馬家的伏兵。”
司馬容連連搖頭,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任天翔只感到這層窗戶紙一旦捅破,一切都變得明瞭起來,他顧自在房中徘徊道:“司馬瑜才高八斗、心計過人,而且還精通各種賭技,一定就是我的表兄弟。難怪好多人都說我們長得如親兄弟一般,難怪他有時候雖然跟我作對,但有時也暗中幫我,他才是外公心目中的嫡傳弟子吧?司馬世家的榮耀是寄託在他的身上吧?”
任天翔突然在母親面前停了下來,眼中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光:“我不習慣獸人利用,雖然我身上流淌著司馬世家的血脈,但我不會心甘情願為他人做嫁衣。如果要想重現司馬世家的輝煌和榮耀,那麼也必須是由我而不是別人來實現。”
司馬容眼神悽楚地連連搖頭:“翔兒,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有多少心智比你高,實力比你強,機會比你好的梟雄,因野心膨脹而倒在了爭霸天下的不歸路上。我不想你走上這條路,只希望你平平安安過一生,娘不想為你擔驚受怕。”
任天翔輕輕為母親抹去淚水,柔聲道:“娘,既然我身上流著司馬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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