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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甚深,或許經過這三年多的洗禮,連他都想象不出當初叛逆任性的富家之子,竟蛻變成當街賣藝的紋身師。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確實帶走了白辰逸當年許多傲氣與狂妄,巫昊陽到現在還記得檔案冊上白辰逸的照片,哪怕侷限在一寸的尺度裡,後者眼眉折射出的冷峻嚴酷,連他都不懷疑這是個弒父的兇手。如今又見到了這張臉,儘管容貌有些不同,可對方眸子裡的冰寒一如當初直切他的心底,勾起至今仍感不平的遺憾。
“你就是曹毅?”巫昊陽不拆穿他,是對於他現在的重生更感興趣。
曹毅紋完最後一筆,方才揚起臉,“找我有什麼事?”
“認識這種圖案嗎?”巫昊陽拿出拍有嚴虹額頭‘川’字的紋身照片,讓身為紋身師的曹毅辨認。
曹毅瞄了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這是最簡單的一種,普通紋身師都能紋出來。反正我是不屑紋這種文字的。”
“你知道這個文字有什麼講究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包小娜是你女朋友嗎?”巫昊陽接著問。
“是。”曹毅說。
“她人在嗎?”
“找不到了。”
“為什麼不報警?”巫昊陽愈發不解,連聲問:“女朋友不見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還能耐著性子做生意?”
曹毅攤手,自嘲地笑,“我這樣的人,任何女人遲早都會不見的。所以,我又能做些什麼?”
“你就不擔心她遭遇不測了嗎?你還是不是人啊?”一直旁觀的陳穎川實在受不住他的冷漠,也為生死未卜的包小娜倍感痛心。
曹毅對於外界的攻擊和質疑統統化入一聲淺笑裡,雲淡風輕般道:“我從來不相信會有人傷害她。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即便是惡魔撞見了她,也得收起帶血的利刃。何況我更不相信無緣無故的仇恨,如果仇恨得不到正確的釋放,任何的報復都是徒勞無功的。傻瓜才會幹這樣的事。”
“你——”陳穎川氣結得說不出一個字,還是被巫昊陽強行拉走。直到離開了天橋,巫昊陽才對陳穎川說了一句:“包小娜不會有事的。你難道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嗎?無緣無故的仇恨。”
“這和包小娜有什麼因果關係?她可搞不好被人滅口啊!”
“得不到正確的釋放,報復也是徒勞無功。這說明有人想利用包小娜來要挾什麼人,或者要利用她做什麼事,否則,她早該死了。”
“那更應該抓住曹毅問了!搞不好是他下的毒手!”陳穎川對這種陰鬱的人著實沒有好感。她也清楚巫昊陽無非是坐山觀虎鬥,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收網
可,包小娜又在哪裡?還活著嗎?
陳穎川迫切的想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當初以為不會有人再追文,所以也一直沒寫。外加晉江那陣子總在抽,心煩意亂就乾脆不管了。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追的說,真是很好奇,這究竟得多好的耐性啊!但是蠻感動的,算是給一向自信心不足的我添了些勇氣。
☆、第四十七章 血之牢籠(一)
光,刺目的光。
她便公然躺在這片巨光之中,寸縷不著,只待隨時划來的一刀;喊不出來,掙脫不了,連眼淚都無法痛快流淌。她只能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在那面鏡子中如何被開膛破肚,剝皮抽筋,卻連一絲眨眼拒絕的氣力都沒有……
她只能望著,一刻不離的望著,恍悟柳葉刀之下竟也可以是地獄。
忽然——一雙手捏住了嚴虹的脖子,發出猶如雞被割喉時的一聲變調驚叫……
‘啊——’包小娜終究還是醒來,也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噩夢驚擾。在夢裡她覺得自己還活著,可一旦醒來,發現活著反而成為最最可怕的事。她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解剖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一間黑房子裡,四周漆黑寂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出迴音。水泥的地面到了夜裡尤其冰寒刺骨,凍得她只能蜷縮著身子靠在牆邊,這裡除了一床薄毛毯,什麼也沒為她留下。
不遠處有個簡易的衛生間,其實跟舊時農村隨處可見的茅坑差不多,滿溢的騷臭味被汙物衝進了空氣中,讓她分辨不出手邊的究竟是活命的冷飯,還是令人作嘔的排洩物。她拒絕進食,歪靠在門邊等著力氣耗盡。
她不是沒有抗爭過,哭喊踢鬧發狠撒潑都試過了,唯一響應的只有她背後的刀傷。讓她在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囚籠’中備受折磨,每哭鬧一次,傷口便四分五裂一次,疼得她幾次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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