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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和一盞馬燈,又把父親的鐵錘拿來防身。林茵給我蒸了十斤紅薯和幾十個大饅頭,還送來一罐鹹菜和一罐清水。從此我就算安居了,我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人。家家戶戶都有地道,閒來無事我就去查探這些出口,我就像幽靈一般出沒於這裡的各個角落。
就在這些日子裡,在這深沉的地下,我藉著馬燈的微光,寫下這些文字。我知道,林茵不可能去閱讀它了,我惟有把我們之間的歲月記載下來,讓後人閱讀。如果幸運的話,即使明天我就死去,但也許,這本筆記會將我和林茵的生命更長久地傳遞下去。
這本筆記用完了,但我還活著,還有未來在等待著我們,但我不知道那將會是什麼。我需要到地面上了,目的只有一個,再找一本空白的筆記本。
筆記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李澳中合上筆記,才發覺全身冰涼,手臂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他想抽支菸,但手抖抖索索的竟然沒伸進口袋。太可怕了!難道鎮子裡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於富貴竟然做過這種慘無人道的惡行?
可是轉瞬李澳中又迷惑了,這本筆記帶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一路閱讀下來,他感覺這不太像是筆記,而像是紀實文學或者小說,這些事件會是真實的嗎?而且,這裡面所提及的人名,除了於富貴,他一個人也沒聽說過。林幼泉是大學者,他對這類人絲毫不關心,沒聽說過也不稀奇,可是那個魯一刀、白長華就是這個鎮裡的人,他居然也沒聽說過。像這麼大的事件,隔多少年都不會被人遺忘的。
“所以,”李澳中放下了筆記本,“現在首先需要確定這本筆記所記載的事情的真假。要是假的,那就沒必要往下看了,或者說只能當小說看了。”
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殺人罪的追溯期。他隱約記得,按照《刑法》第87條規定,於富貴即使犯了殺人罪,好像也已經過了追溯期。不禁有些茫然。
第四章 警察職責
1
神農橋是老神農鎮的標誌性建築,造型古樸,橫貫在丹河上。橋東連著一條人煙稠密的小巷,李澳中一連問了七八個人,才在這條小巷裡找到了老王剃頭鋪。剃頭這門手藝在新潮髮廊比比皆是的神農鎮早已陳舊得成了文物,但上了一點年紀的人對它絕不陌生,在充滿胰皂和碎頭髮氣息的老式房子裡,放著依依呀呀的京戲或豫劇,閉目放鬆,悠然躺在老式太師椅裡任鋒快的剃頭刀在頭皮、臉頰和下巴上哧哧嚓嚓地劃過。那種感覺,一想起來就讓人終生回味。因此烏明清一聽說李澳中要找一個在本鎮居住時間最長的人脫口就推薦了這個剃頭匠。李澳中沒跟烏明清多說什麼,這傢伙和於富貴交往太深,調查這種事情只能暗地調查。
老王的房子裡果然很老,青磚,青瓦,青石的地面,連門前那棵柳樹也有上百年的壽齡,老得滿身樹洞千瘡百孔。剃頭鋪裡果然放著戲曲,不知道是梅蘭芳還是常香玉正在哀怨纏綿地唱著。一進屋子,濃重的溼頭髮氣味就撲鼻而來。鋪子內很窄,僅僅牆上貼的幾十個戲裡的三國人物像就彷彿擠了一屋子人。老王有六十多歲的樣子,正在給太師椅上一個比他還老的老頭剃頭,看見了李澳中,手一抖,趕忙停了下來。也許這身公安打扮嚇壞了他。李澳中急忙說:“王師傅,我是來打聽點事兒,沒別的意思。你繼續忙。”
他放鬆了臉色,也不敢繼續忙,乾脆停了下來。那個老頭也睜開了眼睛。
“同志,你打聽什麼事?”
“你在鎮裡住了多少年了?”李澳中問。
“二十二年,我是山西人,八十年代開山修鐵路的時候搬到這兒的。唉,都上世紀了。”
“你這房子可有些年頭了吧?有三四十年?”
老王的來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怔了半天無可奈何地點頭:“不止,我看足有七八十年了。”
“這房子不是你的?”
“是……不是。”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椅子上的老頭問:“同志,你是來追回房子的?”
“追回房子?”李澳中愣了,“什麼追回房子?”
見到他這種反映,兩個老頭齊齊鬆了口氣,神態自然多了:“你不知道?這房子它不是我的,當初來這兒修鐵路時這鎮子裡沒多少人,大片房子都是空的。我們整天在鐵路邊睡窩棚,見這些房子離鐵路近,又是無主空房,就都搬了進來。我就選了這間,住了七八年,退休後就乾脆住到這兒沒再回山西。”
“這鎮子有些年頭了吧?怎麼當初會沒多少人?”李澳中大惑不解。
“何止有些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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