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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早日回國向父皇交代。”

上方的帝王垂首看著奏摺,自那夜後,以後示人,他便再也沒用幔帳遮身,也無紗帽擋臉,但那張雖然精緻但時時刻刻都像是冰雕的臉仍讓人有些承受不住,彷彿只要他一抬臉一說話,你的身上都會籠罩起一身寒意。

“太子的意思是,若公主不為貴妃,你便不回去了?”放下批註的硃砂筆,他抬起頭,一雙本該是溫柔的杏仁眼,卻在看向南宮翼時帶起了兩根冰稜子,刺的南宮翼眉宇間的戾氣盡顯無遺。

南宮翼跨前一步,沉聲道:“皇上,請您快些擇個日子。”

他勾唇輕笑了一下,那張看似無害又精緻俊俏的臉上隱隱約約的透露著一些讓人害怕的氣息,“我大周的糧食,應該還是能養太子一陣的。”

南宮翼似乎從來沒有被這麼侮辱過,無論如何,他也是楚國太子,是將來的楚皇,況且,他的年歲還比這位皇上長了六歲,無論哪種情由,都讓他受不住這個氣,“楚國雖小,但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輩!”

南宮翼的語氣十分不好,臉色更像是要吃了他一樣,而他只是抬眼輕輕的看了南宮翼一眼,語氣也未有惱怒之意,只一如既往的冷聲問道:“國書未達,朕未親批,太子便帶著公主來了,這舉動反而是像要逼著朕娶公主了。”

南宮翼氣的一握拳,低怒道:“國書兩月前便派遣人送出,不過是路上遇到山洪暴發,耽擱了路程,這才使得耽擱了些時日。”

他輕輕的笑了出來,那身紫金龍袍將他的身子緊緊的裹了起來,看著不似那麼單薄,卻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彷彿一個十歲的孩童揹著二十斤重的石頭在蹣跚前行一般。

但他那冰冷的聲音總是能讓人忽略掉那層格格不入,“山洪暴發?江都是曾爆發了山洪,只是朕沒有想到工部的人辦事效率這麼低,竟會搶修不急,耽擱了貴國信使的路程。”

南宮翼看著那張俊逸的連月輝都要失色的臉上閃過一絲凌厲之色,可那凌厲卻好像不是對著自己,只因他的雙眼未有看著南宮翼,而是遙遙的看著遠處。

“山洪暴發,阻隔了官道,江都四面都是湖泊,水位驟升,船隻不得透過,山林小路崎嶇難行,虎豹野獸多如雲,試問皇上,國書如何能如期到達。”南宮翼說的句句在理,語氣不容置喙。

他冷哼一聲,道:“既然國書未如期到達,朕還未親批,怎的楚皇就急著讓公主出嫁了?”

南宮翼一聽,真恨不得拍案而起,極力的壓抑著火氣,兩條粗眉擰成了一團,道:“皇上,國書雖未如期到達,但幾年前貴國先皇病重,我國派使者前來慰問,貴國先皇親口說過,若新皇登基,鳳雲年滿十六便可封為貴妃,鳳雲兩月前已滿十六!”

當今天子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繼而看著一旁站著的張公公,似乎在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張公公只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看著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南宮翼,仍是冷聲道:“此事朕自有打算,太子不必急,若喜歡大周便多住幾日,若不喜歡可當下啟程離去,應送之禮,朕必不會少了太子。”

“你什麼意思!”南宮翼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一聲,雙目瞪的極大,十分攝人。

“朕說的難道還不清楚?”他的聲音仍舊又輕又冷,只是那股寒意卻比方才冷冽了許多,凍得人直哆嗦。

南宮翼是怎麼離開的他沒去看,想來那副表情應該同吃了大便差不多。

他繼續翻看起奏摺,張公公見南宮翼已走遠,這才讓議政殿的奴才都下去,把一旁溫著的藥端了過來,欠著身道:“皇上,喝藥吧。”

他轉頭,瞥了眼那極黑的藥碗,聲音不再冷冽,反而帶了些調皮的意味,眨著眼對張公公道:“公公,能不喝麼?”

張公公嘆了口氣,“那夜折騰的這樣重,您現在是外傷加內傷,就別再跟老奴討巧了,趕緊喝吧。”

聽張公公提起那夜,他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彷彿灑滿光輝的月亮霎時間被烏雲遮蔽了一般。

“公公,你說我還能撐得住麼?”他的聲音很輕,卻不冷,只是真正的輕。

“皇上,老奴不懂別的,老奴只心疼您,這不是您的責任,不該是您要揹負的,咱走吧。”

“可我不能走,公公,你知道的,我不能走,而且,也走不了。”他說著說著,呢喃了起來,眼中再無神采。

一個人可以人前人後如此不同,他的心裡究竟揹負了什麼?

張公公眼裡閃著淚花,端起藥遞到他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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