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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雪吟收回視線看著她,淡淡道。
她似乎也有了些微的改變。
“你說的好像是一見鍾情。”
“我並不相信這世間有一見鍾情,我只相信一次相遇之後永恆的思念。真正的情從來都不是一眼生根的,只有日復一日無窮無盡的思念使之沉澱,經年之後你忽然發現你是愛他的,便以為是從相遇那一眼便喜歡上了,其實並非如此,你愛他是從你發現的那一刻開始。”她漫不經心地回應莫清河,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莫清河思考她的話,忽然說:“想不到你這種人冷冷淡淡的也會懂‘情’,以前倒是小瞧你了。無論如何,你能為相識幾日的人做到如此地步,這份情義,清河佩服。”
她直視雪吟,坦坦蕩蕩,真誠炙熱。
心裡被輕輕刺了一下,雪吟移開視線,重新仰頭看天,漂亮清冷的眼睛,神色複雜。
相識幾日嗎。
“我也發現,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傍晚時分下起了雨,深夜雨勢漸大,閃電從墨黑色的雲層裂缺而出。電光刺破黑夜的一剎那,一道身影靈巧的從西江府衙翻牆而出,無聲無息地沒入黑夜。
那人一路西行,竄進了城西一片茂密的竹林裡。穿林打葉聲滔滔不斷,她在林中奔走藉著閃電的光尋找什麼。竹林亮了一下復又陷入黑暗,就著這一瞬間,她看到了林中一個負手而立的人影。
“烈?”她試探地問了一句。
那人轉過身來,甜膩的聲音透著一股慵懶:“莫將軍,別來無恙。”
“少打趣我,烈。”莫清河蹙眉似是不悅,然而輕快地語調暴露了她內心的歡喜。
黑暗裡,被喚作烈的女人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小丫頭。”
然而,這樣的稱呼,莫清河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意更濃:“這還差不多。”
這番情景怕是任誰也想象不到的,一向以雷厲風行,行事嚴苛的著稱的莫清河也會有女兒家的嬌媚,彷彿在這人面前,她不再是身負盛名的紅衣女將,只是那人口中天真頑皮的小丫頭。
“我快想死你了烈,你有多久沒來看我了。連千燼的事都是飛鴿傳書,不肯來見我一面。”
“我整日為你奔走江湖,四處打探,忙的天昏地暗,竟不知感謝,反倒埋怨起我了?”
莫清河輕哼:“那你這次回來作甚?”
“自是為了,毒女千燼。”閃電再度擦亮了被喚為烈的人,窈窕的女子輕紗掩面,一點璀璨硃紅點綴眉心。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自從涼夷歸來,她似乎再未真正笑過。她曾是那樣乾淨,真摯的人,純潔的身心,未曾被風霜浸染,不知仇恨為何物,未有苦難加之身。如今,即使沉睡也難以舒展的眉間也鎖了些許滄桑。雪吟沉默不語,將一切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
千燼,這個名字彷彿魔障,將她困在深不見底的黑暗囚牢裡,困在鮮血與烈火的夢魘裡,夢中那個女子眼含譏誚,冷冷地看著她,日復一日,無聲的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火光裡,芊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如枯萎花瓣的嘴唇開闔,孩子的聲音冷如霜雪,一遍遍責問:
“風兮姐姐,你說過會保護我。”
烈火蔓延上她的身體,一寸寸舔舐她的肌膚。葉風兮驚呼著撲過去。
火焰在她手指觸及的一刻轟然破碎,白色的碎片在她指間飛舞,她撲了個空,跌在地上,眼前的是一雙凍得青紫的赤腳,葉風兮駭然地抬起頭,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正冷冷地打量她。
雪花落在那人的肩上,頭上,竟慢慢結成冰晶,葉風兮想掙扎著起身卻被莫名的力量死死壓制,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被一寸寸冰封化作一尊晶瑩的雕像,而那人竟一句話也沒有,只用一雙不肯瞑目的眼睛默然的看著她。
風吹動層層帷幔,像是千羽白鶴一齊扇動翅膀。
葉風兮從榻上霍然起身,冷汗濡溼的髮絲貼在她蒼白的臉上,憔悴的樣子全不似初到西江的翩翩劍客。
臉頰上的冰涼觸感,細心輕柔地一寸寸拉回她的神智。
每次從夢中驚醒,都有一雙冷淡的眼睛無聲安慰。
“雪吟。”葉風兮覆上她溫涼的手,默唸她的名字。
無論何時,她總是如此綽約美麗,即便不語,僅僅是被她凝視著便抵過世間任何安慰。
心頭有酸澀的情緒湧動,微弱的聲音竟隱隱帶了絲祈求:“我可以,可以抱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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