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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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望遠鏡——人們已經習慣了他身邊的東西，他們不貪婪，只是有些恐懼，因此一開始才牴觸林榮。

林榮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些人行動很僵硬，邁步的時間很長。

看樣子是被凍傷了，估計是來求救的，林榮沉默了一會兒，舉起手來示意人們安靜，然後才嚴肅道：“雖然是蠻族人，可我得問問大家，他們要是向咱們求救，咱救不救？”

“當然不救，他們沒事兒，可不是要殺了我們霸佔食物和東西嗎？”狹剌皺著眉頭，“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更多的能給他們的食物了，冬天誰知道什麼時候過去。”

很多人都附和說：“就是！誰願意救他們啊，呸！”

現在食物雖然不說供應非常窘迫，可是收下這幾個人，也是十分勉強。林榮自認不是心狠的人，可是現在也覺得別無他法，這些人的品行信不過，人們更不喜歡他們。大概就是——壞事多了自有天收？

想起死在他們手裡的男女老少，也實在是讓人生不起同情心。

於是林榮自己進了洞穴深處，他不願意面對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他不懂原始社會的構成，於是不願意幹出審判別人生命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們只是想找個休息的地方，不會吃你們的東西！”有人在洞穴口狂吼，和著呼嘯的寒風，讓人聽不清楚。

又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林榮的面前，表情驚恐，“他們都到洞穴口了，被人攔下來了。”

“沒凍死？”林榮很是驚訝，這些人的身體素質要多少，才能僅僅一身獸皮就能抵禦這樣寒冷的天氣。要知道就算是林榮教給人們鞣製皮子的辦法，可是鞣製過後的皮子禦寒能力大大提升卻依舊無法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保證人們的日常出行。

不然也不會集體的待在這樣一個逼仄的山洞裡。

林榮和扎爾是一起被請過去的，扎爾現在對林榮很友好，兩人是結伴過去。扎爾說：“要不，全部殺了？”

“可勇士們只殺獵物，誰殺過人呢？”林榮嘆了口氣，“沒人想要殺人。”

“把他們趕出去？”扎爾說：“反正不能留，就都是死路一條。”

林榮點頭，兩人在這方面的意見都是出奇的一致，不願意養他們，也不想髒了族人的手，就只能敢他們走了。

倒也不是他們心狠，這樣一個世界，就是誰有能力誰就能笑到最後，適者生存，你再強。能打敗再多人，搶劫再多的食物和資源，危機時刻，你也只是一個搶劫犯盜匪。沒有自主生活的能力。

兩人眼神交匯了一番，到洞口的時候人們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

而站在洞口，依舊被凜冽的寒風吹著的人，則是有五六個的樣子，其他的人幾乎都倒在了雪地上。他們其中一個領頭的，大約二十歲左右，一條傷疤從左額到右下巴，幾乎貫穿了整張臉，讓他看起來十分恐怖卻又有威嚴。

人們拿著武器，防備著他們，而這些人也只是坐在原地休息。看著人們讓出了路，領頭的人眼神暗了暗。

“我是扎爾。是這個部落的首領，我不會讓你們危害到我族人。”扎爾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我們也不屑於殺死你們，你們自己離開這個洞穴吧，走的越遠越好。”

“我是壬殺，蠻族人的首領。你們怕我們，可以理解，但你們這麼多人，完全不必害怕我們，每天讓兩個人看著，什麼事兒都不會有。”壬殺笑了笑，他年齡不大，可有一種完全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

人們紛紛交頭接耳，大意就是趕出去不就代表我們害怕？

林榮立馬說：“我想是你想錯了，我們不是怕你們。我們是看不起你們。所有人都用自己的雙手不靠任何人養活自己，填飽肚子，就連找伴侶都要依靠自己。可你們只知道竊取強盜別人的成果。”

“你們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是自己的，你們讓我們噁心，所以才不讓你們進來。”林榮接著說，“我們不必怕，因為我們人多，並且不虛弱，我們每天都能填飽肚子，有肉吃。你們則能不能吃到東西都是一個問題。”

林榮的話對這些蠻族人而言簡直就是侮辱了，他們憤恨的看著林榮。只有壬殺依舊笑著說：“我知道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出就讓你們白養我和這些兄弟們。直說吧，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開春的時候到處都是獵物，冬天也有肥的要死的羚羊和野獸。”

扎爾狐疑地問：“那你們這個冬天還被餓成凍成這樣？”

“我們根本趕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