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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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著年輕人的金髮藍眼，越看越覺得滿意，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畫像上那雙有些憂鬱的藍眼睛使得教皇想起了愛子胡安小時候乖巧可愛的模樣——胡安也有燦爛的金髮和漂亮的藍眼睛。

杜瓦蒂很有眼色的看出教皇需要一個人靜一會兒，便走了出去，心裡則開始為教皇的女兒策劃婚事。

……

而與這段聯姻有關的三個人中，盧克蕾西亞正在聖西斯托修道院中靜養，切薩雷正在佛羅倫薩收集有關薩沃納羅拉的訊息，阿方索……成為阿方索的沈明夷正在糾結自己的處境。

他突然被上個單元彈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病歪歪地躺在了床上，和他一起的AI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明夷第一次體會到孤苦一人的感覺……可還沒等他自我安慰好，就聽到原身的叔父在他面前惡狠狠地說了一大段古義大利語。

明夷艱難地回憶著自己曾經學過的第一紀元各系語言才聽懂了個大概，原身的叔父讓他必須緊緊抓住機會得到盧克蕾西亞的心，一定要藉助聯姻為那不勒斯爭取到教皇的支援。

明夷在呆滯點頭的同時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原身的記憶，這才明白了這段話的具體意思。而聯姻也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被確定了下來，他能做的只有靜待婚禮的到來。

坦白來講，他對於即將聯姻的波吉亞家族毫無好感，應該說，瞭解第一紀元中古時期義大利歷史的人很難不對這個家族產生偏見。這個來自古西班牙的顯赫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就象徵著陰謀、亂｜倫、野心以及罪惡，以至於人們很難找到一個褒義詞來形容他們。

而盧克蕾西亞，這個古法蘭西作家雨果筆下的蛇蠍美人，傳聞與自己的哥哥以及父親有染的女人……沈明夷表示，即使他沒有潔癖，也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女人當他的妻子。可他沒有其他選擇，他的叔父，現任那不勒斯國王弗雷德裡克已經明白告訴他這件事是任務和命令，他能做的只有聽從，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甚至，為了逼迫他就範，他的叔父還舉出了米蘭公爵吉安·加萊阿佐的例子——吉安·加萊阿佐就被他的叔父囚禁至死。他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有關古米蘭的紀錄片裡吉安·加萊阿佐被活活渴死的場景，就覺得渾身戰慄。

沈明夷只有安慰自己，至少盧克蕾西亞長得不算醜。他可以應付這女人一段時間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直到他能夠與AI聯絡上。

切薩雷從佛羅倫薩回來的當天晚上就被教皇留在了梵蒂岡的宮殿用餐。

為了聽完他所說的訊息後兒子能夠不那麼鬱悶，教皇特意下令讓僕人準備了用切片蘋果和葡萄乾煎燒的鮮美鵝肝以及龍蝦燉制的奶油濃湯、慢火燒製的嫩牛肉，還有新鮮的塊菌、扇貝和翠綠的橄欖葉。而桌子上的瓷器瓶子裡，則盛滿了切薩雷的母親瓦諾扎自己釀製的美味葡萄酒。

切薩雷看到如此豐富的菜色，頗有些受寵若驚地坐了下來，猶疑地問，“爸，還有其他人來嗎？”他知道教皇的用餐習慣十分樸素，通常只吃一些麵包和乳酪，最多再喝一些品質上佳的葡萄酒。只有一個人時，教皇從不在飲食上浪費精力和時間。

“沒有其他人了，我的兒子。”教皇搖頭，親自為切薩雷倒了杯酒，“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仔細聽聽你在佛羅倫薩的所見所聞。”

切薩雷眼神微閃，馬上又笑道，“爸，聽完我的敘述，你會大失所望的。”

“哦？為什麼這麼說？”教皇感興趣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你還記得喬凡尼吧，我曾經受他的邀請前往佛羅倫薩度假，並受到了他的父親洛倫佐的接待，那時候的佛羅倫薩，堪稱義大利的明珠。可是現在，那樣豪華奢侈的城市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垃圾和汙水以及城市中凌亂而毫無規整的街道、瀰漫著的黑暗。”

“那麼，那個自稱是先知的修士呢，我的孩子？他是個招搖撞騙的人嗎？又或者他真的能夠與上帝對話？”

切薩雷狡黠地眨了眨眼，“聖父，他只會是個騙子。”說完這句話，切薩雷喝了口酒，想起了自己在佛羅倫薩聖馬可教堂前的廣場上居住時，偶然一瞥看到的那個狂妄的男人，以及那男人口中吐露的話語。

——“羅德里格·波吉亞是個異教徒式的教皇，他對埃及的諸神頂禮膜拜，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親亂｜倫卻不加制止。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邪惡的異教徒卻享受著用我們所納的稅款造就的奢華生活！而我們，有著真正信仰的人，卻活的如牛如馬！”

“他是個對手，或許還有些預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