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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迫不及待地問:“不是有個化學系的男生……叫陳什麼的在追你嗎?”
“世界上還有這麼奮不顧身的愛情?”趙蘇漾嗤之以鼻,“我該用什麼回報他——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嗎?”
小王和阿東面面相覷,小丁則習慣性地奮筆疾書記錄著。
“第三……”趙蘇漾一鼓作氣。
小丁抬頭,等著她繼續滔滔不絕。
趙蘇漾又停了一會兒,因為再想不到別的辯解,有些沮喪地說:“我的話完了。”
“第三,按照你現在的表現出的邏輯思維能力,下。毒之後至少會記得把留在向蔓生活用品上的指紋擦一擦。”岑戈替她說下去,“第四,當你知道在起床前她已經死了的時候,驚訝的表情貨真價實,還伴隨著一種恐懼的情緒,顯然,跟死人一起度過一個安靜美妙的夜晚讓你倍感後怕。”
趙蘇漾撫額,“安靜美妙”這個形容詞將會是她一生的陰影。
岑戈起身,窗外透進的暖陽恰落在他的肩頭,“雖然我不該插手,但出於一種希望案子儘快水落石出的心理,我建議你們——不要在趙蘇漾身上浪費時間,給真兇銷燬證據的機會。”
資歷最老的阿東考慮了一會兒,“趙蘇漾,你可以回去了。但這幾天最好不要外出,我們還會找你瞭解情況的。”
趙蘇漾不爽地翻了個白眼,起身走人。
“這妞很傲,那股凌厲勁兒確實有點那啥,不怎麼招同性喜歡。”阿東咂咂嘴,評價道,“她說的那些話挺有道理,不知跟她平日裡愛看的那些書有沒有關係。我總覺得她不太尋常。”
小王為難地說:“按照程式,我們還是深入瞭解一下向蔓和趙蘇漾的情況吧,沒準能挖出點別的。也許她們的矛盾比其他同學提到的還深呢?”
阿東點了根菸,分配道:“這樣,小王你繼續查向蔓的社會關係,小丁去收集一下趙蘇漾資料,什麼檔案啊,通話記錄、兼職記錄、交易記錄什麼,如果確實沒什麼問題就算了。”說罷,他轉身想找岑戈再客套幾句,卻這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活動室。
“蘇漾,沒事吧?”吳雪璐見趙蘇漾從活動室出來,快步上前拉住她問。
“暫時沒事。”趙蘇漾哪裡聽不出吳雪璐的意思,她不過想問自己到底有沒有給向蔓下毒。因為向蔓總愛散佈對自己不利的流言,想必全年段沒幾個人相信她的為人,她也懶得跟這群俗人解釋。她從小玩到大的唯一死黨郭一琴總叫她不要過分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私下裡挺好相處,表面上總給人孤僻又難以接近的壞印象。
沒辦法,誰叫我情商低。趙蘇漾破罐子破摔,這麼多年依舊我行我素,沒想到在快畢業之時招來這樣的“殺身之禍”。
她轉身準備下樓逛逛順便等食堂開飯,迎面遇見從活動室出來的岑戈。她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走過,只聽他問:
“你見過鬼嗎?”
這話應該是問她的吧?
“沒有。”趙蘇漾回答。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懷疑我是‘那個東西’?”
“誰知道鬼是不是就長你這個樣子……”低情商再次佔領高地,她想表達的意思其實是“鬼也許比一般人好看多了”。
岑戈沉默了,趙蘇漾耐心地等了幾秒,見他毫無接話的意思,就按照原計劃下樓了。
羅子和吳雪璐走過去,邀岑戈今晚一起吃個便飯。路上,羅子問他:“你別告訴我是因為兄弟情深才陪我到陵南大學來的,你一定有什麼事,說吧。”
岑戈閉了閉眼,嗓音一反常態,顯得有些低沉,“幾年前小凝被診斷出急性髓性白血病,所幸在骨髓庫中找到了配型成功的造血幹細胞。透過移植,她順利康復,出院的第一天就告訴我,將來有機會想見一見為她捐獻造血幹細胞的人。”
“他前女友?”吳雪璐瞧瞧用手肘捅了一下羅子的腰,用口型問。
“他妹妹。”羅子同樣用口型回答。
“我國法律規定,造血幹細胞的受體和捐獻者一年內不能見面,個人資訊也受國家保護,除非期滿後當事人親自申請。小凝手術之後打了一條圍巾,想送給救她一命的人。前不久我們才打聽出捐獻者來自陵南大學,我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想替小凝完成這個心願。”
吳雪璐隱隱感覺岑戈的妹妹可能不在人世了,又不好直接問,仔細想了想,說:“我們學校每年都會做一次加入骨髓庫的宣傳,但登記在冊的志願者並不多,應該比較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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