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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桑人的屍體就乾淨許多,同樣死於顱腦開放性骨折,屍體並沒有遭到更多破壞。

屍體的身份一時難以確定,只能從神曲村失蹤人口裡尋找。

經過兩天的搜尋,族長的母親讓索麻和大祭司八倉的妻子巖姑裡一直不見人影,這兩位老人家平時關係不錯,雖然年逾八旬還是經常串門,但很少出村,大家都懷疑兩具稍小一些的屍體就是她們。

尼桑人威爾達坦身份的確定則是在龍葳古城服務處,他的家人報了案,酒良市的探員們才把屍體和他聯絡在一起。

“照這樣看這個尼桑人可能並不在兇手的計劃中,他八成躲在宗廟裡想偷看覡族祭祀,剛好看到兇手的樣子,不幸被滅口了。兇手一開始要除掉的就是族長的母親和大祭司的妻子。”聽完案情,趙蘇漾壓低聲音猜測,“族長和大祭司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害她們遭人殺害,但兇手對屍體做的那些事情……既然這是一個有信仰、思想也比較封閉的族群,或許這種行為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是某種象徵。”

岑戈靜靜聽她說完,她的想法和酒良市探員們初步的推斷一致,看來她的偵破思維符合一般探員的邏輯,“覡族有自己的語言,我們的翻譯正在走訪村民,詢問關於類似行為的含義。”

“覡族除了派系之爭這種真實的歷史之外,有沒有什麼神話傳說?”趙蘇漾這個懸疑寫手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我們接受過科學教育,覺得神話傳說都是唬人的,可這種封閉的族群十分堅信神話中的一些東西,如果他們的神話故事中有類似的情節,比如這個怪獸偷了東西,被神懲罰,要剁掉手,吃了人,就要剖開肚子什麼的——兇手極有可能按照這個邏輯去殺人。”

每當分析起案情,趙蘇漾就會露出這種迫切而帶著點小得意的表情,眼中好似有一團小火苗。

“你提出了一個很好的構想,但忽略了兇手一個最具有象徵意義的行為。”岑戈出言提醒,像一個老師引導學生往正確的方向思考,“縱火燒宗廟。”

對偵破案件並不十分熱衷,純粹就是想跟著閨蜜湊熱鬧的郭一琴撐著下巴想了半天,“我看過一些美劇,只知道一般縱火犯都是男的,反應出對權力的渴望。不過,這個案子兇手是殺人放火,毀屍滅跡,說明什麼呢?”

“宗廟——對這些民族來說是一個無比神聖的地方,燒宗廟就跟挖我們老祖宗的墳墓一樣罪大惡極。”岑戈解釋道,“僅僅對某一兩個人心懷仇恨,有沒有必要連自己族人的宗廟一起燒燬?這種仇恨度,恐怕遠遠超過個人恩怨。”

郭一琴理解能力倒還算強,一下子就舉一反三,“對啊,比如我對我爸媽老逼我趕快去相親很有意見,因此就挖了我們郭家祖宗的墓……不合常理呀。”

經過郭一琴這麼一插科打諢,趙蘇漾總算走到了正確的思路上,“其實兇手是對自己的族人不滿,所以殺了族內最有地位的兩個人的妻子,把她們放在宗廟神像前,然後連宗廟一起燒掉。”

岑戈望著她,挑眉問:“還有呢?”

趙蘇漾微微皺眉,又想了一會兒,“他之所以對族人不滿,跟兩個死者身體殘缺的部分有關——眼睛、手還有腹部,比如他遭到族人的鄙視,受到掌摑,被人踹肚子踹吐血之類。經常有些心理很敏感的人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記一輩子,然後用殘忍的方法讓無辜的人付出代價,達到心理平衡。不知道村子裡是否有這樣一個人……”

岑戈一邊聽她的分析,一邊思忖些什麼,聽完後微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抬手看一眼手錶,“好好休息,明早我帶你們去神曲村內看一看,順便跟特案組其他成員見一面。你們延遲離開景區的所有費用,將和特案組開支一起報銷。”

雖然現在也算“特案組”偽成員,可是這兩個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絲毫沒感覺到特案組成員一週內必須破案的壓力。這樣的“特權”讓她們心頭一喜,對視一眼,興奮地挑了挑眉,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她倆離開後,岑戈拾起桌上新增補過的特案組名單,笑了笑,沒有放進資料夾中,而是疊起來收進了口袋。

不是科班出身,推理雖然稚嫩且天馬行空,可經過引導,她會是一個得力干將。她今後的成長讓人期待,筆試的倒數第一……岑戈輕輕搖搖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第15章 15|神曲(4)

鬧鐘未響,趙蘇漾是被窗外雨打芭蕉的聲音吵醒的。雨聽上去很大,外頭沙沙作響,還有淅淅瀝瀝的水滴聲,雖然吵雜,但格外舒服。伸手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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